第二章 上山(1 / 2)

三人走在宁州的大街上,但是一路上却没有过多的交谈,和热闹的宁州大街是格格不入。三人就沿着宁州大街往玄清门的方向走着,考虑到唐子阳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一个上午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三人便来到一家酒店。

“小二,来三份素面。”长春上人喊到,待小二应声之后,又转向徐晗询问为何不御剑回宗门。

“这孩子年纪还小,昨晚又刚刚经历过那些事情,还是不要给他太多的刺激了。”徐晗低头扒拉了两口面,低声回复。

谁知这段对话被一旁发呆的唐子阳听得一清二楚,连声说不怕。长春上人回到:“好,那我们吃完这面就御剑上山。小二,再来一碟花生米。”小子阳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咽了口唾沫。其实他哪里不怕,无非是怕若是不敢自己就无法顺利拜师了。这一切的细节都被徐晗看在眼里。

“天策府被灭门了,你们为何显得如此轻松。”徐晗趁小二上菜时询问,“我听说天策府之前可是一直护着你们,帮你们处理了不少妖兽呐。”

“这位爷,你可误会了。天策府符家和玄清门一直守着我们宁州城,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呢。”小二原本笑着的脸也是阴沉下来,“天策府没了,我们的确害怕。只是,他们修道者的事情,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这么敢随便议论呢?而且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咋这种小人物还得过日子呐,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这些?您说是不是?”小二说完,挤出难看的笑。徐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一袋灵石放在桌子上,继续闷声吃面。

三人吃完午餐之后便准备御剑上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动,三人找了一处无人的空地。只见徐晗右脚用力往地上一蹬,一把灵剑飞来,踩上灵剑。长春上人却不使用灵剑,反而拿出一面八卦图案的镜子,往天上一扔,霎时间,这镜子突然变大,将三人头顶的阳光完全遮住。随着镜子落地,长春上人稳稳地走上去,之后便盘腿坐下。

长春上人看小子阳迟迟不肯上徐晗的灵剑,笑着问:“小子,你若害怕,那就来坐我这洗尘镜吧。”长春上人分明是一番好心,但是这笑在小子阳的耳中却感觉充满了刺,仿佛马上就要解开他害怕的事实,随即心一横,踏上灵剑。长春上人仰天大笑,随后便向玄清门的方向飞去,徐晗也马上跟上。小子阳虽已经壮着胆子踏上了灵剑,但是还是死死地抱住徐晗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御物飞行的速度自然是步行无法比拟的。三人原先行走一上午才不过小半路程,可是御物飞行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玄清门。

在玉虚峰山麓,一面不起眼甚至有些残破的石门,上面刻着玄清门三个大字。这让唐子阳感到一震失望,传说中的宁州最大门派就是这番景象?

长春上人似乎看透了唐子阳的内心,以一种十分平和的语气说道:“小子,是不是觉得玄清门不过如此?”唐子阳点点头,但是立马又疯狂地摇头。

长春上人和徐晗相视了一下,都露出一阵苦笑,摇摇头。徐晗更是挥着手臂沿着山路走了进去,边走边说:“师弟,我今天太累了,有些东西就有你来交代吧。”说罢,徐晗迈过山门,随即便消失了。留下一脸迷茫和震惊的唐子阳和一脸淡定的长春上人两人。

“还能看见这山门,算是有些根骨。小子,实话和你说,这是玄清门用来测试弟子的第一道关。寻常人怕是什么都看不见,有些资质的人便可看见这山门,登上玉虚峰,或寻药,或求师,皆有天定。”

唐子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立刻向大门跑去,可是穿过大门,仍然是望不到头的山路,除了树,还是树。长春上人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拿出一把拂尘,在唐子阳的额头上拂了一下。

唐子阳眼前的景象马上就不同了,原先一眼望不到头山路竟然出现了分叉,那分出的一条路的两旁有许多凉亭,一只绵延到山顶。山顶虽被云雾围绕,但是自己好像也能看得清了。

“玄清门向来只收有缘人,有缘之人自会看见此番景象,本打算让你慢慢走到山顶的太清殿,如今情况特殊就不为难你来,上来吧。”长春上人的话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又坐在洗尘镜上,小子阳立马跑去坐下。两人便乘着洗尘镜往山顶飞去。

在路上,唐子阳恢复了往日的“泼皮体质”,不断地找长春上人聊天,长春上人听得心烦,便躺下来背过身去。唐子阳觉得无趣,倒也不继续说了。

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山顶的太清殿外的玉京台。远看太清殿,朴素的风格却给人一种威严,长春上人收起洗尘镜,随后就带着唐子阳一起走进了太清殿。

玄清门,太清殿大堂内,唐子阳看着坐上的四人感到一阵不自在,坐在正中的赫然是徐晗。五座空二,唐子阳也不是傻子,联想到刚刚两人的关系,马上便猜出那两个位子当中一定有一个是长春上人的。

不出所料,长春上人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缓步向前走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师弟,你是越发懒散了。”一名身着浅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说到,眼神中满是不屑,长春上人倒也没在意,只是“哼”了一声。

“师兄,你确实该改改你这懒散的坏毛病了。”一名身着紫色长衣,面容姣好的女子笑盈盈地说到。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回长春上人却是将自身坐端正了几分。

“不错,这才有个大宗师的样子嘛!”那名女子仍然笑着说,长春上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一小片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红,随后又消失不见,那名浅黄色道袍的男子脸上却越发难看,但是想到有外人在此,神情立马又恢复原样。

“本座道号上邪,这几位乃是本座同门长春、天通、紫菱。没来的那位道号珩冶上人。我们已经介绍完了,那么,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那名黄袍道人问到,语气中满是轻蔑。

“唐子阳。”唐子阳回答的干脆,但是总感觉被这人问话有点不自在,同时感觉,这名黄袍道人的声音在何时听见过。

“何故来此?”

“拜师啊,还能干嘛?”

“我玄清门向来只收有缘人。”

“我站在这里还不算有缘人。”

……

一番对话将上邪真人怼得哑口无言,紫菱仙子见自己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师兄被说得哑口无言,咯咯直笑,直还言若非男子,自己便收了这个徒弟。徐晗和长春上人却是倍感头疼,两人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家伙的本性居然是一个“无赖”。但同时也感到安心,刚刚经历过巨大的打击,如今面对上邪真人的质询却还能如此应对自如,这等心境,也许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这人和我命格相冲,我教不了。你们看着办吧。”

上邪真人说完后便回到座位坐下,一手放在大腿上,一手握成拳头,挣着自己的有些方的脑袋,装作睡着的样子,不再说一句话。剩下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便决定将唐子阳归入长春上人门下。一来两人较为熟悉,二来天通早已不收弟子,珩冶上人常年不知所踪,不知几年回来一次,而紫菱仙子门下全为女弟子,实在是不合适。

“那唐子阳便又我乙木门收下了。”长春上人边说边向站在堂下的唐子阳走去。“有时间带他来星河门转转呗。”身后传来一句打趣的话,不用问,自然是紫菱仙子说的。长春上人什么也没说,带着唐子阳坐上洗尘镜,飞往玉虚峰玄清门的分支——天麓山乙木门,

长春上人走后,徐晗询问紫菱话中的含义。“星河门向来只有女子,即使是首功和掌门,男性也不得随意踏入。传话弟子更是需要在天河峰下等候,得到允许方可上山。师妹今天一番话是何故?”两人本就是师兄妹,又一起共事管理玄清门多年,天通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师妹虽然天赋异禀的同时喜欢开玩笑,一度被同辈的人称为“妖女”,但是也绝不是随意拿门规开玩笑的人。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这传了上千年的规矩未必就是正确的。这些弟子修习的道法,又不是佛法,如何能完全做到清心寡欲?心神不定,如何修行?这规矩,得改改了。”

徐晗听了也觉得合理,便吩咐下去,转头对她说:“星河门的一切事务都交由你来处理,这规矩该也好,不该也罢,权由你一人做主。只是梓璇的事,还请师妹多多劳心了。”

“师兄放心,这些年来,我何曾亏待过你那宝贝女儿?定当倾囊相授。”紫菱仙子行了一揖礼之后便离开了。徐晗望着紫菱仙子远去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人。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即使是徐晗也会陷入相思之苦,更何况正值青春懵懂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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