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齿轮的消失（1 / 2）

经过了十几天的训练后，中心校区的几个连队在夜晚齐聚一堂。一个个队列在主持人的台词中，在其他连队的同龄人的眼中，以饱满的精神完成了一项项队列动作。

诚然，这群刚成年的青年，不可能因为短短十几天的训练变成阅兵仪式上的训练有素的军人们，但是他们还是昂首着胸膛，有气势、有力量、有朝气地完成了过程性汇演。

汇演的结束是狂欢的开始。动人的歌声或勾起儿时的回忆，或引发对未来的憧憬，牵动着每一位观众的心；活力四射的舞蹈，在昏暗的夜色里依然耀眼，依然夺目。

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在场各位新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学生活的精彩。是啊，终于或多或少地脱离了那些既定的道路的控制，终于可以一点点地为自己的未来编曲，确实值得庆祝。

接下来，我们的军训生活进入了新的阶段。最大的变化是军体拳教学的开始。

然而不得不说，要想完美地打出一整套军体拳对我来说并非易事。经常是新学了几个招式后，又把前面的招式给忘了。而一次教学过程中，连队里的一些同学（也包括我）被招呼去搬运军训物资，学习的进度也大大滞后了。

由于没有更多的时间专门给漏学的人教授动作，教官给了我们一些时间找其他人“拜师学艺”。我正犹豫着要找哪位“老师”，旁边一位女生看出了我的窘态，是以，她主动提出了邀请。

“嘿，让我来教你吧。”

“啊谢谢！”

“诶，你的声音好好听啊。”

“啊呵呵。”我既惊讶又尴尬地笑了笑。

“你学到了哪一招？”

“嗯，应该是第X招。”

“好，下一招应该是这样……”

在我们学习的过程中，另一位同学也凑了过来——他也是去帮忙搬运物资的一员。就这样，我们略有些费劲地学着新的招式，虽然在集合之前并没有学完，但我心里已燃起了冬日里的篝火。

记得高中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说我的声音好听呢。我品尝着这个意料之外的糖果，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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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晴朗的上午，太阳正肆意地挥洒着热量。

但此刻的我们不必再忍受着炎热天气的拷打——一场由辅导员组织的“破冰”游戏即将开始。

一百多号人先是被随机分成了两组，围坐成两个大圈。辅导员向我们说明了规则后，两位同学自告奋勇做主持人。

第一个游戏和抢椅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主持人说一个常见的分组条件，例如带眼镜、双眼皮等，符合条件的同学需要起身绕圈跑，直至主持人喊停时要在5秒内找空位坐下，没能抢到空位的同学就需要站到圈子中间进行才艺表演。

说实话我听完这个游戏规则是有些紧张的——这使我在听到主持人喊“老家在南方”时没反应过来，默不作声地当了一回北方人。

没有抢到空位的同学不好意思地站了出来。简单地自我介绍后，他哼了几句歌，然后有些尴尬地下场了。

当然，即便再简陋的表演也会得到大家的掌声。下一回合在欢笑声中开始了。这一次的条件是“有耳垂”。

我急急忙忙起身跑了起来，紧张地等待着主持人发出口令。

“停！”我心头一紧，迅速定位了离自己最近的空位，也不管旁边的人是谁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新的同学在圈子中间完成了表演。我和其他同学一起为她的勇气鼓掌，似乎也慢慢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

又进行了三轮后，第二个游戏开始了。两个大组又继续被分为四个小组，小组成员依次进行自我介绍（介绍自己的姓名、家乡地、兴趣爱好和性格）的同时，还要复述前几位同学的介绍。

这个游戏可谓难到我了。还未记全前几位同学的介绍，其他同学的目光就转移到了我身上。

果然记错了一位同学的名字——在这位同学的纠正中，我的脸禁不住地发烫，但也由衷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终于轮到了下一位同学进行介绍，我高度紧张的神经顿时松了一半。听着接下来几位同学准确无误地说出我介绍的内容，我不禁感到有些温暖。虽然这部分记忆的遗忘速度会很快，但是被他人留意的经历还是让我感到无比宝贵。

总之，这场简短的破冰游戏不论其目的，确确实实在我心里生发出开学以来最大的快乐。果然我还是口是心非呢，虽然惧于与陌生人进行的社交，可实际上还是会因饱含善意的交流而欢欣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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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军体拳训练是没有办法撑起接下来几天的训练内容的。因此，队列动作的训练依然在提醒我们这是在军训，不是在度假。

一天下午，营长意外地来到我们连队视察。在一旁观看的营长很快发现了三列男生由于身高差异动作不够整齐，一些同学的动作也离标准动作有些距离。

于是，他让男生们一列一列进行齐步走的动作，并逐步把动作还算标准的同学挑了出来（我就在其中），其余同学则继续在他的指挥下练习动作。

当时的我还不太明白这样做的用意，更不知道我被营长叫出来的那一刻，运转我过往生活的齿轮被悄悄取走了……

第二天，男生们按照新的队形训练到了下午。休息时间要结束时，营长走了过来跟教官说明了一些事项——我本平静的心突然开始有了异样的感觉。

教官在休息时间结束后并没有马上开始训练，而是开始在女生中物色人选——原来，出于准备最终汇演的需要，今天下午我们连队需要匀出一部分人员加入旗语方阵和分列式方阵。

女生们很快就分成了三部分。那男生呢？

“昨天被营长挑选出来的出列！”由于身高上的参差不齐，男生们只被匀出一部分人参与旗语方队，而我这样离开了原本的连队，跟随着其他男生（行简同学也在里面），在负责旗语方阵的教官的组织下来到了不远处的开阔地带。

其他连队的学生也先后赶到此地。三百左右的新生于此碰面。紧张和不安占据了我的心里，此外，也有一丝小小的期待溜进了它们的空隙——接下来会怎么编排队伍呢？我会不会因此认识一些别院的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