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丧(2 / 2)

司寇渚(自言自语):“姐……姐,姐姐嘛……姐姐?”

(司寇渚心声):别说面貌,就连堂姐她这样一个亲戚的存在,他都有些模糊了,叹息固然有,但悲伤……

旁白(司寇渚的声音):想到这,司寇渚不禁感到有些发颤,什么时候他已经麻木成这个样了?他那善良在亲眼所见的地狱已经潜移默化的被腐蚀了,他最开始工作时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死去即便无法流泪,但都会让他整夜的难受,哪怕明知跟他没有多少关系,也常常会深深自责,多日难以下咽餐食,甚至就连在梦中也难以忘怀,而如今我的至亲死去……

旁白【司寇渚的声音】(平淡的语气):司寇渚闭上眼,浅风轻吻发丝,他仿佛感受到了头被轻轻抚摸的温柔。

【插入回忆】

【切胶卷的背景音渐起】

“不用害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你只要按姐姐说的做,一定没事的,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没事的,没事的,这是我们约好的不是吗?我保护你,你负责让我幸福,这是我们的交换,不是吗?”

“别怕,别怕,姐姐会帮你解决一切的!”

“你要做的……只是保证我的幸福就好了……”

【背景音戛然而止】

【回忆结束】

(司寇渚心声)(难以置信):“明明我还清楚知道她轻轻抚摸我的头的温柔,而我却……而我却……”

【重重地捶树声】

【落叶声】

司寇渚(痛苦):“而我现在……却像听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死去一样,无法流出哪怕一滴眼泪……”

可我无论怎么撕心裂肺的哭喊,却无法流露一滴眼泪,难道……我已经被他人的沉默也不知不觉中感染到了麻木?难道我已经彻底丧失了共情的能力,不在配称为人类了吗?

“砰!砰!砰!”我拼命在这矛盾中挣扎,慌张的不断为自己的无情寻求辩证,可每一次上诉都成了我罪行加重的呈堂证供。唯有那当炙热的血红淌过指缝,感受到头猛烈锤打在干瘪树干时确确实实的疼痛感,我才有一种活着的认同感。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和那些死刑犯一样把痛苦当做安定的寄托了?”一想到这我不禁一声苦笑。

终于在我抬眼看到树已被我的愤怒,扯下了坚硬的,狰狞的脸皮,凋落着我的血——我才把粘稠的唾液顺着火辣的喉咽下。

“原来树……也会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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