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件往事（2 / 2）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一直潜藏内心的决定。

他开始翻阅古籍，研究起禁忌的死回生之法。密宗得知后大为震惊，将他封了修为赶出寺院。

他仍不死心，重回偏远的宣靖道，在一处村落附近修了座庙宇，边冲破修为封印边继续研究。

寺庙香火渐旺，一只颇有灵性的白玉蟾受佛香吸引，栖息在了庙后井中。

几十年过去了，年轻人面容不再年轻，封印也早已解除，他由大乘密宗佛法转修为小乘佛法，附近的村民都称他为大师。

可他们不知道，大师虽不杀生，但早已疯魔，方圆万里内总是不翼而飞的鲜尸，皆是大师所为。

终于，大师的研究有了进展，他准备复活明玉，不，他实质上已经成功复活了明玉。

他重塑了明玉的肉身，召回了明玉的魂魄。

当明玉重新苏醒，她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恶鬼是自己曾经所爱的那个正义之人。

她自杀了。

大师心中的支柱轰然倒塌，悲痛欲绝之下，他苦修多年的金身崩毁，瞬间命若游丝。

在明玉魂魄即将消散之时，大师将自己的修为一分为二，大部分用来保护明玉魂魄并将其封印在井底的白玉蟾体内，小部分用以维持自己的一丝灵性，以求来日。

大师死后，僧人逐渐散去，寺庙也渐渐荒废了。

时间流逝，直到一个村民将自己的弃婴抛入井中，而等他第二天后悔去寻，井底却早已空无一物。

自那以后，附近村庄的人们便常在夜晚听见女子的哼唱声，似是从破庙枯井传来。

慢慢的，流言传播开来——若将身体残疾或无法养大的婴儿抛入枯井，那寺庙的菩萨便会接引孩子去往西天升仙成佛。”

僧人的故事讲完了，他索性俯下身子盘腿而坐，伸手抓着包裹杨元真的金光丝线，将他提起。

然后对着他露出自己那张，早已血肉殆尽的骷髅脸，轻声说道：“我就是那疯魔的一丝灵性。”

杨元真满脸不可置信，质问道：“那白玉蟾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它要救婴儿，为什么又要吃了他们！”

骷髅僧人下颌移动，说道：“你可知普通的白玉蟾是何样子？”

杨元真当然不知，骷髅僧人也看出这一点，不等他说话便继续解释道：“普通的白玉蟾后背没有隆起，通体如玉石，和你眼前所见的这白玉蟾大相径庭。”

“当第一个婴儿刚刚被抛弃在井中时，白玉蟾便发现了他，贫僧那时力量还未衰弱至此，尚能随时监察到寺庙中的风吹草动，我本以为白玉蟾会毫不犹豫吃掉孩子，可没想到它只是在暗河通道处静静听着孩子的哭喊，然后，竟随着弃婴一同呜呜哭泣起来。

当它眼泪流下之时，身体也随之发生剧变，坚硬的玉石外皮纷纷脱落，露出内部柔软的皮肤，背后缓缓隆起，生出了一个类似花苞的奇异器官。

等一切变化结束，它探出舌头，将那婴孩带到水潭边，等到孩子哭声弱不可闻，才将他吞入腹中。随后的变化就如同你所见到的这样，白玉蟾通体开始发光。”

“发光结束后会发生什么？”，杨元真追问道，僧人的话如天方夜谭，他已经分不清错对真假了。

骷髅僧人抬手指向前方的白玉蟾：“接下来，请施主自己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