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一切为代价的占卜25（1 / 2）

荧想要睁眼，可无边的光晕晃得她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睁开眼，面前的景象也模糊不清。

她仿佛看到无数金黄色的雨滴从天空落下，而大地上的火焰却永恒地燃烧着，眼前光景只维系了一瞬便被一道硕大的金光笼罩，继之以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只有两个声音在回荡，听得无比清楚，犹如末日的回音。

“皮耶罗，你都看到了些什么？！”高昂的声音叫道！

随后是低沉嘶哑的回答：

“我看到【神明】向【力量】俯首称臣。

“我看到【湮灭】与【繁荣】接踵而至。

“我看到【秩序】与【错乱】争斗不休。

“我看到暗红色的天际，雪白铺满大地，人们围坐在末日的篝火旁，表情刚毅地等候死亡的来临。

我看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看到了我……”

“都是些废话！我们怎样才能胜利？！”

“胜利？荒唐。没有人能够战胜……”

砰——

像是膝盖触碰坚实墓碑的声音。

高昂的声音也破了音，现在是两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一个在痛苦地哀嚎：

“我们没有盟友……我们是世界的敌人，我们是被抛弃的文明！我们赌上一切，因而失去一切！四散奔逃去吧，我的子民！活下一两个也是好的……”

另一个颤抖不休：

“唯一的篝火，燃烧于【湮灭】后的五百年……

“我看到【原初】的神明站在离天空最近的高山之上，高举残破的利剑，使天空也滴下鲜血！

“而她的身后……伫立着一位将死之神……”

虚空里骤然浮现出一张漆黑的脸孔，透过玻璃显得扭曲变形，黑发，鹰眼，目光犀利如刀，死死盯视着自己！

荧一惊，下意识向后退去，可刚走两步，就一脚踩空，跌入深渊。

坠落感消失，她感到难以呼吸，而且也睁不开眼睛，四周尽是浓稠的黑暗。

不时有光影闪烁，如同隧道里明灭交替的灯火！

窒息感如影随形，如同被子弹击中的痛觉不时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荧想要挣扎，可四肢的动作也不甚灵敏，仿佛被无边的丝带裹挟缠绕。

想要张口说话，可声音在发出的瞬间便被黑暗吞噬！

水花般的嘈杂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有的像是伤者呻吟，有的像厉鬼哀嚎，还有脚步声，筷子敲击桌面的声音，风卷起沙尘的声音，钢琴发出的音乐声，然而只有黑键、没有白键，显得无比阴森……

黑暗退散，进入一片极光之地，可荧依旧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白光的剧烈刺激。

面前忽的一黑，犹如女子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比之前的那些声音都要更加清晰、诡异，同时带有巨大的吸引力。

荧心中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想要向哭声传来的方向靠拢，可却无法动弹。

那哭声响了足有十几秒才完全消散，再次进入极光之地，可荧却忽然被巨大的疼痛所笼罩！

她的心在狂跳，仿佛要蹦出胸膛，耳中是海水倒灌的隆隆声，一股酥麻与疼痛的感觉将四肢百骸全都死死包裹，动弹不得，仿佛长久以来积压的痛苦在一瞬间爆发！

荧起初还能意识到，那个哭声极度危险！可又过了几秒，她竟然失去了有关对方的全部记忆……

她感觉到自己在被一种巨大力量推动着，在无边黑暗里航行，不时发生磕碰，有时还会遇到极其危险的存在！

一些声音呼啸着，从耳边穿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