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蕾奇诺的背刺（2 / 2）

“但是对我不利。”

“站在【契约】之神的领地上，你公然破坏约定，提前丢掉了要挟我的筹码，还希望我按照你说的做？有些过分吧。”江城冷声道。

“【契约】之神的领地？你是说【杀手】‘大人’方才大闹一番的那个地方？我只是站在【猩火号】的甲板上，我想这里应该属于至冬。”

真是一个很皮的【仆人】——还不等江城开口，她再次说道：

“至于赫拉尔——你看着办吧，我这一次否认你，不代表我会永远否认你……执行官第四席意见的分量，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了，美丽而狡猾的阿蕾奇诺女士。”

江城毫不犹豫地将电话仍在海里，与此同时面前的大船【猩火号】缓缓开拔，拍浪而去。

【仆人】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大人？”

天雷怯生生地走到江城身边：“天霜和地风回来了。”

江城转过身，只见役人打扮的天霜和地风已经将赫拉尔押了过来。

在见到江城的一瞬间，赫拉尔的眼中闪烁着光亮，推开两人，踉踉跄跄地跑向江城。

“大人，你就是【杀手】大人对不对？！”

“我就是【杀手】，赫拉尔老兄，这些年委屈你了。”江城面无表情地将手搭上赫拉尔的肩膀，避开其他人，低声客套道：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阿蕾奇诺如何？”

“别别别，千万别！”赫拉尔惊慌道，“大人我们赶紧回至冬，那个女人做过的那些无耻勾当我都清楚，女皇大人必须对她时刻保持警惕！

“我实在无法忍受她的残忍与两面三刀——有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我想向女皇大人进行举报，然而那个女人却率先用背叛的手段让我入狱，还屡次三番地派遣杀手进来杀我！”

见江城不说话，赫拉尔停下脚步，拉着他的袖子怔然地看着他的侧脸。

从江城的沉默里，他似乎读出了什么，眼底顿时写满了失落。

“大，大人，你，你也？！”

江城轻叹一声，强有力的手臂扶着赫拉尔的肩膀走向大海，语气苍白地低声说道：

“赫拉尔先生，愚人众感谢你鞠躬尽瘁的十年——我以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的名义向你承诺，至冬永续，愚人众不死，女皇大人永远圣洁美丽……”

“不，不，不，大人，大人！”赫拉尔脚步踉跄，被江城拖向大海，绝望地哀嚎道：

“至少先让我把那个女人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让女皇大人来辨别对错！”

“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女皇大人同样不感兴趣……”

江城停下脚步，无声地看向赫拉尔，敬了一个庄严的至冬礼，同时敬礼的，还有身后不远处，海边的一众天地殇。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赫拉尔不再开口，转过身毅然决然地走向大海。

可就在海水抵达胸腔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回过头泪流满面地看向江城，表情似是哀求。

江城没有说话。

只有一个脑袋浮在海面上的赫拉尔一瞬之间被大海吞没，海面上升起一连串气泡，随后归于平静。

江城深深呼出一口气，在他的注视下，海面上浮起一个穿潜水服的雀斑脸少年，看了一眼江城，便再次进入水中。

江城认得他，壁炉之家的菲米尼，【仆人】最忠实的拥趸。

脑海中忽的再次响起【仆人】那不屑的语气与声音：

“疯狂背后处处留有余地，愚行背后点缀所谓人性的光辉，你眼中的软硬兼施，在我看来只是优柔寡断、自我煽情与意志不坚。”

江城无声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私军。

风衣落寞地漂在水上，夜晚的海水，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