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洗礼（1 / 2）

“起源会，说真的，他们那种思想，认知真的不可能是一千四百年前的人会有的，就是现在都难以有这种人。倒不如说他们一直都在暗示——他们，即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神明不是全知全能的，在第二次浪潮爆发前，神明都在沉睡中，旧教会所窥视的，不过是神明的一角，便自以为是神的代言人，并因为神的沉睡，又自认为神不存在，或者神不在意。之后，神也无法直接降临人间，只能通过控制一些祂们所制造的躯体来在人间行动——现在有了教会倒是能神降了——说实话，祂们也犯过错：祂们在一千二百年前的时候把我刚才说的这些关于神明的话给当时的人们通过启示的方法说了一遍，甚至比我说的还露骨……然后祂们又花了一百年再次使人类回归和平，并且使人们保持尊重神明的同时又不将神明当做绝对的后盾。其中九十九年都在用于引导民众思想。

“不过，不要认为神明有多么弱小，祂们就算能被理解也绝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理解的。你见过神明的全力一击么？你们抬头，看那片天空，想像一下吧，它从天际的一端撕裂到另一端的样子——而这种伟力，不过是神的一击罢了。”

罗尔德多少有点担心这番话会不会对这些人起到反效果，毕竟跟一群把神当做救世主的人来说，神明不全知不全能可能是个很大的打击。

但他知道，对神的盲目崇拜只会导致更坏的后果，所以他只能按照在八大教会联合神官培养机构中学到的传教手段来说。

其实罗尔德还挺怀疑这玩意是不是哪来传教的——问题就在于帝国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诞生过异教徒了，也很久没有发现过未开化的村落了。

异教徒？那些瞎编出来的神是真正意义上的屁用没有！纯纯瞎扯，两百年前就没有成组织的了。

他笑了起来，抬起头，又接着说道：“之后又过了很久，始源会分化后，其他人建立的11国家又在三分之一的土地被深渊吞没的情况下打来打去，而神又不管尘世纷争，除非他们打到人类灭绝。八大宗教也慢慢地产生了间隙。大概是在1030年前，第三次深渊浪潮爆发了。

“这次的深渊浪潮空前绝后，远是第二次浪潮的数十倍规模。即使发展了四百年，但在打来打去，还时不时有深渊余波侵扰的情况下，诸国又能发展多快呢？基本上四成的资源都拿去对抗深渊，四成的资源拿去打仗，剩下一成半拿去满足人的日常需要，剩下半成才拿去用作专门的科研。

“这时，神明出手了，对于即使举全部凡人之力都难以抗衡片刻的巨大危机，被神明阻止了。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有着余波袭向了人类的领土。而这次，即使是余波，也远比第二次浪潮强大。二分之一的土地被深渊吞噬。

“在这种情况下，内战却进一步激化了，而仅仅5年，剩下的国家与宗教在一个隐忍多年的国家的带领下统合到了一块。自此，帝国成立——普林帝国，你们应该还有关于你们的先祖的故乡的记录。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愈发稳定，没有了内耗的人类将更多的资源用于发展与对抗深渊，而非内战。宗教也基本形同一家，互相促进。

“在帝国历23年，也就是1002年前，初步建立的帝国天文台刚开始工作，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群星熄灭，在人眼不可察觉之处。而根据推测，时间不会早于28年前。

“第三次浪潮爆发之时。”

罗尔德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感受着自己刚刚长出来的仅仅只是一个球的眼珠。当然，没有让众人看见——毕竟两个透明的球放眼眶里多少有点惊悚。他毫不怀疑现在如果他瞪大双眼能把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给吓得再爬回去。

“咳咳，”罗尔德咳了两声，把自己的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众神并非置之不理，我也说过，祂们自己都亲口承认自己并非全知全能。祂们选择帮助我们，是因为这个浪潮太过于强大，远非人类所能抵抗。

“总而言之，时间就到了327年前——别问，我也知道这有点草率，但懒得讲了——327年前，刚刚完成初步工业化的帝国便遭遇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的深渊浪潮：终焉浪潮。

“这千年里，帝国也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浪潮，有两个和第三次浪潮的余波差不多大。还有些内乱啊政策错误什么的，反正没多大就别管了。反正终焉浪潮比以往帝国面对的所有危机都要大上十来倍。

“深渊区常年被深渊笼罩，可能看不太清天空，夜晚难以观测到星星，只能零星地看到几颗。但，若是在帝国境内，当人们抬头望向天空，便足以让意志最为坚定之人都恐惧万分。

“星空中只有一半的地方有星星闪耀，如同一堵群星之墙，另一半，却是无尽的黑暗。宇宙仿佛被一分为二。众神立起群星之壁垒，于无尽黑暗中保护凡人。神明降下神谕，告诉我们，世间并非只有我们人类一个智慧种族，群星之中，亦有同行者与敌人。人们因此混乱，因此绝望，因此充满希望，因此，试图迈向宇宙。

“但终焉浪潮实在太过庞大，原本随着人类的反击，已经夺回了七成的领土，净化了五成的土地，但终焉浪潮却再一次将人类逼入绝境，人类只能守在仅剩的四分之一的土地里。但今非昔比，维持了近千年的统治的帝国快速的调整，鼓舞，反击。随灾难到来的不是恐慌与内斗，而是坚定的意志与不屈的抗争。于105年前，人类再次占据了一半的土地。但之后呢？会不会有更大的灾难，能不能迈向星空？谁知道呢。

“但我们依然会一往无前，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那就在深渊中杀出一条血路。”

罗尔德轻轻出了口气，挥了挥手，魔力在空气中凝聚、转化成了一个水球，水球成型后有一些黑雾从水球上方冒出。罗尔德想了想，又用魔力凝聚出了个吸管，插在上面，用手拿着水球，撮了两口，“诶不是，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有道声音传来，“没了？”

罗尔德点了点头，“没了。”

另一道声音传来，“那关于您的三个证……”

罗尔德又撮了两口，“帝国都统一近千年了，还面对着如果不是神明阻挡早就在一瞬间摧毁整颗星球的危机，还搞一堆有的没的的内耗？有人才就充分利用，有资源要合理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