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千五百年前的历史(2 / 2)

“呃……神官……大人,他们都知道这些了,我已经通知过了。”模糊的女声传来,罗尔德听完点了点头,“省了我不少事。话说怎么人那么多了,之前这上千人不是在狩猎就是在工作么?”

汉姆回答了他:“晚上放工。”

“哦。”罗尔德想了想,开口说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然后周围的声音一瞬间便变的嘈杂了起来。“哇哇哇,神官?传说里才有的?”“等等……也就是说,我们‘污染者’依然有资格受到神明的赐福!”“你是神官?真的?卧槽!”“用‘您’!放尊敬点!”“是个强者。”“他治好了嘉丽的眼睛!”……

罗尔德则几乎是用迅速的话语回答了他们每一个问题:“是是是,传说中的那种;对,没错,你们依然算是人类;别‘卧槽’了,文明点;没关系我不在意……”

恍惚间,他想起了上辈子,呃……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生……呃……经历——他有点想拿出一箱子的糖果开始介绍……

然后村子的四个领导者就愣愣地看着混乱的场面。

“嘿,不维持下秩序么?这么乱糟糟的成何体统?”智者用手肘碰了碰大长老,大长老看了人群一眼,又收回视线:“神官大人都在跟他们聊天你确定要打断?”

突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那什么……神官大人您说的‘三个教会的证都考了’是什么意思?”

嘉丽愣了愣,看了看寂静下来的人群,缩了缩脖子,“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罗尔德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对于神明的印象是什么?”

卡洛斯思考了一下,说到:“不可侵犯,至高无上,绝对强大,掌控一切,是最高洁最强大的存在?”

罗尔德摇了摇头:“对,但是不完全对。起码不可侵犯与至高无上大可丢掉。一千五百年前所有人都的确是如你这么想的,并且对此偏执到了病态的地步。那会神明至上,教会掌控一切,各个宗教间争斗不断。每个人都将与自己信仰冲突的人视为邪教徒,将不符合他们制定的教义的信徒视作异端。人类就在深渊占据四分之一的土地的情况下不断内斗,消耗资源。不过说透了,这就是一群土匪在互相争斗,将神作为他们发动战争,剥削百姓的借口;或者说是一群在这种环境下被洗脑的疯子,看到点冰山一角就自认为有资格追随神明——神明?他们信个屁。

“那时,有的人也许仅仅只是违背一条教义就被处死,在某个以某个宗教为国教的国家信仰别的宗教的也会被处死,那些没有同流合污的人——安个罪名,处死。

“然后,第二次浪潮爆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被深渊吞噬。这时,一名流浪汉站了出来,他带领起义军,他引导,他反抗,他变革。各个教会都想镇压他,但他们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魔法远远比不上起义军的魔法,起义军不知为何总能创造出远比教会更加强大的魔法,出现更加强大的施法者。

“但最后,那名流浪汉——或者说是领袖还是死了,死在一次精心埋伏的陷阱,他的名字并没有被流传。之后起义军没有被消灭,而是不断出现了新的领袖,完全推翻了那些教会,他们在深渊迫近的威胁中团结一致。可之后呢?混乱?内战?他们建立的政权并不高明,他们甚至疯狂到将一切信仰神的人处死。可这怎么可能?

“他们无法树立一个新的精神偶像,无法给予民众心灵上的安慰,却将民众曾经的精神依靠扯的粉碎,然后成为与旧教会一样的野兽。

“他们曾对为什么他们会用更高明的魔法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神明只是一种侥幸获得了某种力量的生物罢了,而那种力量原先会被神明倾倒向教会用作他们统治尘世的工具,现在因为一种难以解释的原因向他们流去,虽然暂时无法解释,但总有一天能解释的。又或者压根没有神,实际上获得力量的是教会自己。他们以现有的知识来解释神明,并且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们的理论,将其他一切,所有的一切关于神明的研究与理论丢到垃圾桶里——顺便将那些有称赞神明倾向的理论的提出者处死。这不纯扯蛋吗?不是说追求真理不对,怎么说呢,解释证明不了就别硬扯。不懂就不懂,放弃研究都比直接否定好得多。他们的理论压根没有合理的逻辑。

“要我来评价的话:你可以为‘真理’塑一个神像,但不要信仰它——神像可以被砸毁,而信仰却将永远根植于你的心中,最终你会堕入无知、自大与愚蠢的深渊。

“于是,距今一千四百年前,又一次爆发了内战。民不聊生,尸横遍野。这回却是一个教会终结了战争:始源会。他们怀抱着对神的敬畏,却又不过度信仰。他们既是信徒,也是学者,他们宣扬神的伟大,神的博爱,却又公然进行对神明的系统的研究。他们将神明视为保护者,但绝不是至高无上不容丝毫亵渎的存在,更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因为他们知道,神不会在意的。会在意‘异端’的只有那些将神明当做借口的腐败的独裁者。

“最终,在人类仅剩的三分之二的土地上,始源会分裂成了八大宗教。嗯,分化成了八个宗教。人们的生产力得到了解放,思想的枷锁被打破,科技进步飞快。

“现在不禁止多神信仰,更不禁止一个神职者同时侍奉多个神明——内斗毫无意义,人类这一群体的利益至上。

“至于那些始源会的开创者是谁?如此大胆,如此‘渎神’,有着即使是现在的人都难以拥有的开放思想,包括对社会形态有意识的引导,这些都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人能具有的。只可惜,那些开创者都消失了——对,消失,没有任何痕迹。

“又或许,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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