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格·一(1 / 2)

扎格和索伦躲在杰氏银行后门,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这里是押运车从后门出来的必经之路。

再过半个小时,押运车要从这里经过了。

扎格现在坐在自己的三轮摩的上,但是心里还有一丝焦急和紧张。炙热的阳光更加刺激了这种紧张。而索伦正坐在扎格的侧后方,侧对着扎格,确保双方的视角能最大限度的看到两人周围的所有人和物。

乍一看,仿佛这只是一辆在巷子里休息的普通三轮摩的。

扎格又捏了捏旁边的大的行李包,里面装从港区老贾那边弄来的冲锋枪。待会可能就靠它派上用场了。

可能是在紧张之中,扎格竟然想起了,小时候跟索伦和吉姆认识的情景。

那时候,扎格的母亲扔下扎格和扎格的父亲,在一个夜晚悄悄离开了。从那以后,扎格的父亲,喝酒喝的更严重了。每天打零工的钱,一到手,就全部买了酒。

而没吃没喝的扎格,被逼无奈,只能上街头“寻找”一些吃的。

有时候幸运的时候,能有一些收获,但是更多的是迎来一顿拳脚。但是即使无论如何被殴打,扎格都沉默地一言不发。

那一天,天气似乎特别阴沉,空气中密集的水汽压着人浑身汗都冒不出来。

可能因为这个天气,街区里的所有人,都格外的烦躁。

扎格的父亲的心情,也格外的烦躁。似乎在看到扎格后,想起来他那个逃走的母亲,不问来由地打了他一顿,又出门喝酒去了。

但是他即使被打,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扎格开始知道,求饶和哭泣除了换来更激烈的拳头以外,什么都换不来。

扎格趴伏了一会,肚中剧烈的饥饿还是驱使他站了起来。

那天的街头,人特别的少,没有了人群的遮掩,肚中空空的扎格还是选择了直接出手。

扎格只来得及转身进入到隔壁的一个巷子,但是常年挨饿的他,瘦小无力,也难以跑远。

以前仗着人多,自己还有些矮小灵活的优势。但是今天,因为街上人少,加上饥饿无力,才一个转身,在巷子里,没走几步就被当场抓住。

扎格被人殴打过后,蜷缩在巷子角落的一个水坑旁边,一时也爬不起来,或者宁愿就这样一直趴伏着,不愿意起来了。

远处一群孩子看到,像是想看热闹似的,凑了过来。

即使同样都身处棚户区,人也总要想找个不如自己的人,来获得优越感。这点,有时候在小孩子身上尤其明显。虽然自己也衣衫褴褛,饱一顿饥一顿,但是面对看起来境遇更惨的扎格,这群孩子似乎想从羞辱扎格的身上得到了难得的优越感。

“呦,这不是苏桑家的野种嘛,怎么趴着喝水呀。”一个小孩说着,一边用脚踢了他一下。苏桑是扎格爸爸的名字。

“可能水坑里的水比较好喝吧。”

“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晕过去了吧,没意思。”

......

面对着这群孩子的拳打脚踢和言语羞辱,年幼的扎格也知道自己无力抵抗。于是扎格像是没听见也没看见一样,继续蜷缩在角落,等着他们感到没意思后,自己离开。

这样的日子,扎格似乎已经快要习惯了。

“这种没娘要的野种......”

这句话像是终于触碰到扎格的逆鳞了。扎格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起身撞向那个幼童。但是扎格常年缺少营养而显得分外瘦弱的身躯,对这些相同年纪的孩子,根本没有威胁,在他们一顿惊讶、羞恼过后,扎格迎来的又是一顿更加剧烈的拳打脚踢。

就在这时,远处的索伦和吉姆看到了。索伦大喊一声,住手,并跑过来阻止他们,吉姆也跟在后面。

当时索伦年纪比那群孩子稍微大一些,也更高一些壮一些。看到索伦和吉姆气势汹汹地跑上来,这群孩子又马上一哄而散。

等到这群小孩散去,在水坑中打斗了一圈后,索伦看到的扎格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狗般,蜷缩着护住身体,一半的身体都趴在小水坑上了。

索伦知道他是谁,这条街区不大。当时扎格的母亲跑掉的事情,短短两三天,已经传遍了整个街区。其他人都幸灾乐祸般的嘲讽扎格的父亲各种“没用”。街区上的不少男人,甚至觉得是扎格的父亲打的不够狠,才让扎格的母亲跑掉了。

索伦看到扎格,想起了扎格的母亲。以前在这附近见到过扎格的母亲,她脸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会包着一块头巾遮住自己的脸。

那时候都有传闻,扎格的母亲是扎格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因为扎格的母亲的性格根本不像棚户区的女人的性格。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地胆怯。街区里不少妇女都嘲讽道,都是棚户区的人,又不是千金大小姐。

索伦蹲下身子,拿出自己刚刚买的食物,一个油炸土豆饼,掰了一半,递给扎格。

扎格犹豫了一下,可能还是肚中的饥饿战胜了犹豫。只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快速地,生怕索伦反悔似的,接过这半块土豆饼,马上塞进自己的嘴里。

索伦看着嘴里被塞的鼓鼓囊囊的扎格,突然说,以后就跟着我,不怕没有土豆饼吃。

扎格一边嚼着,一边看向索伦,没有说话,眼神却似乎有些亮了起来。

后来渐渐的,扎格就跟着索伦和吉姆在街头厮混,之后扎格就一直喊索伦叫老大。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