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电话问诊（1 / 2）

从海城一院回来三日，之之的头痛病更严重了。吃了布洛芬也不管用。

晚上做梦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迷迷糊糊，身心分裂。

这一天晚上，之之在梦里，梦见自己竟然淌过一条很深的河，然后站在水里不动了，整个人开始慢慢地下沉，当水淹到下巴，她开始呼吸困难。当水淹没到嘴巴，鼻孔，肺都要炸开一样的疼。过一会她便失去知觉了。当她醒来，躺在一条船上，原来是一位船家救了她。

梦醒后，之之还在浑身哆嗦。而更让之之感到害怕的是，在梦里那个决意自沉的女孩子竟是她自己。

之之颤抖着打开手机，搜到了一个健康咨询平台，平台上竟然有海城一院神经内科李医生的咨询电话。她知道，李医生一周只有两个半天坐诊。

这种线上咨询，医生和平台都会收取一定的费用，之之也是第一次使用。而这位李医生的咨询费竟然高达每十分钟一千元。

在“医患情深”页面，之之看到一个代号叫H的患者几乎每隔一天就给这位李医生送暖心，每次都送上三五百元的暖心，已经连续送了一个月。这些，都成为了医生的合法收入。

知识就是金钱。之之心里想。虽然，她一直觉得这句话格调实在太低。但是，这会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知识的魅力。

一位农村娃，靠读书读上了医学博士，实现了阶层的跨越。这就是现实。难怪现在的孩子读书越来越卷。多少社会底层的父母，指望着儿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之之心里想着。她有种直觉，这位李医生是出身农村的。他的温和和低调，除了天性之外，也有底层生活的历练。这样的孩子，往往从读书起就非常非常努力，乖巧。

忽然，之之的手机响起。原来是外卖送到了，只好拖着虚软的身子起床去开门。

外卖小哥站在门外，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眼睛里满是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电梯坏了，我走上来的。”

之之接过外卖道：“谢谢你才是，本来你可以不用上楼，放在小区货架上就可以。可是我这几天生病了。麻烦你了。”

外卖小哥笑笑道：“没事，没事。”转身就要走。

之之叫住他：“等等。我们加个Chat吧。等会我转你个红包。”

Chat是一个新的聊天app，可以转账。之之心疼小哥跑一单才赚四五元，却要爬十一层的高楼。

外卖小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转身飞也似的下楼了。一边下楼一边说，“我还要送货。”

之之怔了一会，才关上门，然后打开还热乎乎的饺子餐盒，一边吃着一边滚下眼泪。心里默念一句话：这就是生存。

中午的时候，之之便接到了通过健康平台转来的电话。

之之蜷缩在床上，对着手机赶紧打招呼：“李主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