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恶魔教派（1 / 2）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扩建，粗放的城市管理下，街道早已不是曾经的模样，充斥着因混乱搭建而遗留的糟糕问题。

地面上如此，至于地面下，那就更混乱了。

排水排污的管道，怪物的聚集地，当然，少不了无家可归者像蚂蚁一样掏出来七扭八拐的空间。居民的孩子从小便被教育不要靠近下水道，因为谁也不知道那里连着什么。

地下世界曾经是四分五裂的，由数家掌握物资输送的黑帮名义上掌控。不过最近，似乎悄然出了点变化。

连接着某些民居的庭院作为通风口，这使得盘踞地下多年的异种臭味散去了不少；安排了不少木料砖石加固通道，也使得时而发生的塌方事件缓解了许多。经过长期的经营，错综复杂的城市地道终于算是勉强可以住人了，当然，也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

这是一处长宽各有十数米，在地上算不得什么，但在地下算得上大厅的空间。浸润鲸油的无烟火把熊熊燃烧，奢侈地将各处通道映得如同白昼。路面不仅铺上了石板，就连墙壁与穹顶，也用上好的木料作为支撑。

带着羊角头盔，身形挺拔的中年人，手持一本用不知名皮料制作的经书，站在中央的石台上，高声向下方沉默的聚集着讲述着他所从的道义。那些聆听者们皮肤龟裂，恍若蛇鳞，更有人跪在地上，膝盖磨出血迹，喘息时发出骇人的嘶嘶声，显然已处于蛇化晚期。

然而无人用布条掩盖他们的症状，更有甚者，袒露着上身，宣示着自己已获神明更多恩宠。

“诸位！你们是真神的选民，是浩劫过后独得拯救的新人类！吃了这饼，押下手印，这世间再无痛苦，我们都是一家人！”

随着中年人结束演讲的呼喊，早有同样蒙面的仆人将数十枚饼子和同样数量的卷轴搬到石台上。

人群沉默地簇拥着，领了面饼，然后在用看不懂的文字所书写卷轴上按下手印。有些人被气氛裹挟着，面露惶恐，然而在仆人们半强制地按下手印后，很快失去了其他神情，面色茫然地囫囵吞下面饼，随着人群引导至紧急扩容的如同蜂窝格子一般的居所。

许久，人群散尽，男人满足地哼了一声，全身骨骼劈啪作响，整个人显得更年轻了些许。

“呼，不愧是真神的赐福，待我彻底献祭这些素材，或许会回归壮年。”他沉吟了一会，“黑龙帮的人在哪，出来见我。”

话音落下，从阴暗的小路中，急急忙忙跑出来两位同样身穿仆从服装的人。为首的仆人肌肉虬结，将衣服塞得鼓鼓囊囊，像是只被困在蛹里孵不出来的大飞蛾。

“德蒙主教，您有何吩咐。”

那人将身体躬得很低。

德蒙不禁冷笑了一声，当初这黑龙帮的帮主气势汹汹，对他的大计划百般阻挠。可事到如今，不还是老老实实地伏在他德蒙身前，要多忠诚有多忠诚，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这批素材和卷轴快要用光了，下一批什么时候到？”

“主教大人，黑龙帮的积蓄已经消耗光了，下批货可能有点，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