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舞会终幕（2 / 2）

“茉那，我已履行了与你的约定，欢迎回来。”

那肉块发出嘶哑的嗡鸣声，不知是在应许或是在拒绝。

“与我一起回家吧。”怜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原本应该是右手的肢体，从十字架上脱离，笨拙而轻柔地搭上怜的掌心。

噗通，噗通。

克里斯缇娜感觉自己的心脏抽动了两下，随后某种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联系便自此消褪。

洒落集会大厅的血液，无论流淌的还是凝固的，涓涓细流般汇入十字架上娇小的身躯。

血色结成一人高的茧，而后破裂。

最后一滴鲜红融入少女的躯体，染红了她微阖的双唇。

那是怎样的女孩啊，她皮肤白皙，发丝悠长，瞳孔一片漆黑。身形娇弱，身穿繁复装饰的哥特长裙。她看面相与克里斯缇娜有两份相似，但仔细注视，却能发现两人似乎毫无关联。

这女孩努力睁开双眼，抿了抿嘴，有些不习惯似的尝试发出声音。

“哇……窝……回来了。”

说完，她有些眷恋地捧起怜指尖。

怜带着两“人”，像是误入禁地的游客，笑着与满是戒备神色的华生打了个招呼，“那么，大个子华生，高个子福尔摩斯，还有可爱的缇娜，回见啦。”

随后，像是在景点玩够了的旅行团，一大两小亦步亦趋地趟过遍地尸体，就这样离去。

凌晨一点的钟声敲响，不知不觉。

华生苦涩地询问：“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一位新生的邪神呼唤到现实，而后就这样离开？”

“上报苏格兰场吧，后面的事不是我们能决定了。”福尔摩斯掏出烟斗，磕了磕，但还是没有将烟草引燃。

事情了结了吗？以一种荒唐而莫名其妙的形式。正当他思索自己遗漏了什么首尾时，女孩痛苦的咳嗽声传入耳畔。

是克里斯缇娜。

她的身体本就糟糕，这两天来全靠可露不断给她刷新云移，才避免了症状进一步恶化。然而激烈的运动，剧烈波动的心情，与大厅里无处不在的瘟疫，陡然将她的状况引爆。

看着她那煞白的神色，中年男人偷偷拭去眼泪，轻轻帮她拍背。“缇娜，我们这就回去，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去吧……爸爸，可以再陪我几天吗，就最后，几天就好。”

男人沉默地背着克里斯缇娜，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正门走去。

“呵，我终于明白那句话什么意思了。”福尔摩斯一拍脑门。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那句话——货款，我总会将它付过的，或许是过去，或许是未来。”福尔摩斯转身向男人走去。“二位，稍等下。”

“克里斯缇娜小姐，很遗憾我没能赶上你的生日，不过还请收下我的礼物。”

他从装了不知多少东西的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支装着鲜红液体的瓶子，将它放在克里斯缇娜手心。

“这里有瓶治疗病痛的良药，请喝下它吧，据我的同伴所说，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