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舞会终幕(1 / 2)

那是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

“真是百看不厌的歌剧,可惜,我讨厌悲剧。”

一面闪光的六边形晶盾落在华生即将踏入血肉墙壁的落脚点,周遭血肉让负迎着春日的雪块,发出嗤嗤的声音消融。

没有人回应她,因为伴随着脚步声,腐蚀性的黑色雾气笼罩了全场的血肉怪物。

那些强壮的只是步履蹒跚栽倒在地,而那些瘦弱的鸟类、鼠类怪物,片刻间四脚朝天,一命呜呼。还不等首领做出什么命令,那些死去的怪物身体泛着不正常的黑色,然后……

一只肚子滚圆的鸟雀,痛苦悲啼,腹部像是被塞下了引燃的爆竹,砰的一声炸开,一小片区域染上漆黑。

噗!噗噗噗!

爆炸引燃更多连锁,黑雾与粉尘污染了整片大厅的地面。动物们一只跟着一只,像是吹胀的气球,膨胀,然后炸成碎片。所有人都被呛得咳嗽,胸口闷得发痛。这种状态下,别说打架,就连站起身来都有些吃力。

而那些已然栽倒在地面上,一息尚存的野兽,纷纷遭遇了等量的厄运。待烟尘散去,尽皆直挺挺地倒在地面上,失却了生机。早些死去的尚有全尸,更多的断肢残骸已经混作一滩,分辨不出彼此。

攻守逆转,本就仓皇防守,教授模样的首领还未从咳嗽中恢复,便眼见着砂锅大的拳头迎面砸来。他挣扎着连滚带爬躲过拳风,随后便是啪叽一声,整个头像是被铁棍敲中的西瓜,大块头皮混合着鲜血流淌下来。至于首领本人,虽然还没昏过去,伴随剧烈的疼痛,他那嗡鸣的脑海已经无力支撑他再将种种恐怖的算计诉诸现实了。

克里斯缇娜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此刻却喘息着跑到中年男人身边,她的裙边染满了血,一只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丢。“父亲,父亲,你还好吗?”

男人除了逞一时之勇,近距离挨了怜的法术二次伤害之外,其实也还好。

至少他人还活着,胳膊腿、骨肉俱在,跟整橦大厅里那些团成一团死相丑陋的邪教‘同僚’们相比,跟那些腐烂的怪物相比,还算是活得好好的。

此刻,他只是脱下黑袍摔在身边,搂着克里斯缇娜只是哭个不停,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

“所以说,十字架上的是谁?”福尔摩斯朝着首领提问,眼光却紧紧盯着怜。

“做得不错,可露。”

怜身披镶嵌金边的灰色长袍,与平日相比,更显得身材秀丽。此刻,她那平日里不加神色的脸上,显得有些温柔。

她踱步来到血红染透的十字架前,手指夹着一枚白色的卡片。

挥手,煌耀的光芒充斥了空间。那光芒热烈却并不炽热,所有人都感觉视线被牢牢吸引,意识将要被抽离到某种温暖的海洋。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待光芒散去,怜指尖夹住的卡片已经绘制出人形。

在十字架束缚的身躯之后,可露再一次浮现在世界上,只是与之前相比,她的颜色变得更加虚幻,透过她的身姿可以看见背后的事物。

甫一出现,她便抱在怜胸前,头扎在怜的胸口蹭啊蹭。

“呣呣,终于回来啦,怜姐姐,我好痛啊好痛啊,那些人真的在下死手诶!你亲爱的可露酱遭受了严重的身体与心理创伤,急需姐姐的怀抱犒劳下~”

怜单手抱着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的可露(幻影),像是抱了只不安分的树袋熊。

此刻福尔摩斯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不禁想起偶尔阅读的泰晤士报连载侦探小说,那时自己时常吐槽故事里机械降神是一滩烂账——显然,现实就是一滩烂账。

怜是怎么说服那位小姑娘替克里斯缇娜赴死的?又是怎样挥手间将她复生——虽然看上去只剩下灵魂?路边小报的笑话专栏都不会这么写,可它,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了。

这位神秘的女士,知识与能力都远远超出自己的理解极限。无论其善意或恶意,对于自己而言都不存在拒绝的选项。重塑肉体,预知未来,自己在命运的织网中前行,而命运则是她手中的纺线。

不可知晓,不应踏足,心中有声音在提醒自己,那不是凡人的领域。

“您,是某位尊者,亦或者神灵行走于地面的化身吗?”

怜精巧地皱眉,叹了口气:“不,我只是个尚未成材的旅法师学徒而已。”

她左手扶着嘻嘻哈哈嘲笑她又被土著当成神明的可露,看向十字架上扭曲的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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