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潜入搜查官（1 / 2）

夜晚，刺鼻的烟雾些许平息，只留下淡淡的煤烟味道。

身披鹿皮大衣的侦探单手拖着烟斗，轻烟渺渺，逆着行走的方向飘散。身后，披着黑袍的男人佝偻着腰，时不时不自在地回头看一眼，只看到铁塔版的壮汉死死盯着他，手里撬棍轻轻晃动。

夹在中间的男人乖乖举起手，没有半分反抗的心思。

沉默着行走一段，他又有些纠结地搭话：“我们……就这样直接冲过去？”

华生不耐烦地按着他的肩膀，“我们这些局外人都不怯场，你这个丢了女儿的爹却畏畏缩缩，我真好奇，你的心肝是什么颜色的。”

男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教团会治好我的女儿，他们答应我的，答应我的……”

“可你并没有听信他们的蛊惑交出女儿，而他们，反而潜入你家里，将她劫走了不是吗？”福尔摩斯冷笑了一声，言语如利剑穿透男人的心脏，“呵，如今教团即将举行仪式，而你这位当父亲的，却只能跟猪猡一样缩在家里，等待着那些疯子们良心发现，将你女儿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男人哽咽而没有反驳，只是佝偻着将两人引入一条小路。

几人扎进七扭八拐的贫民区，侧身让过凸出的木板石块以及沾满了不明液体的黏糊糊布幔。垃圾的味道混合着咸腥味，充斥着访客的鼻腔。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连住宅也变得稀疏，垃圾与裸露的石块占据了更多的面积。

“那年，我妻子难产，克里斯缇娜从出生就瘦瘦小小，不会哭闹。”不知想到了什么，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泥泞的男人再次说起过去，“我去请神父将神的荣光播撒给这孩子，但那神父拒绝了，或许是他觉得克里斯缇娜无法活下来，会玷污神的光辉，也可能是我塞给他的酒钱太少了。”

也许是想通了，男人忽然说话，“克里斯缇娜没能获得神的荣光，但她终究还是成长起来了，但身体却一天天更加虚弱。我去寻找医生，开过几幅药方，然而同样没用。从今年起，她连长时间站起来都有些吃力，每天只好躺在床上。医生告诉我，她大概只剩下几个月。

于是那天，我问她，‘孩子，今年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哪天身体稍微舒服一点了，到花园里一起数星星，听你讲过去和妈妈的故事，爸爸。’

她总是那么懂事，可我却不敢把医生的判决告诉她。我失去了我的妻子，即将失去我的女儿，可我究竟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于是我就想，试试吧，最后试试吧，万一还有机会……”

躲在黑袍中的人影伸手抹了抹眼角，站在巷口的拐角。

在几人面前的，是一片由篱笆围起的私人区域，黑洞洞的夜幕遮住了脏污，却遮不住淡淡的血腥气息。可能是本地人的默契，这里至少还维持着最基本的整洁。

华生抽了抽鼻子，对他而言血的味道比垃圾可刺激得多。“不是人血，有家畜的味道，这里似乎是屠宰场。”

“巧了，我倒认为这就是教团的根据地。”

福尔摩斯拄着手杖，远远地观望被遮掩的建筑细节，“你瞧，被围住的区域很大，可屠宰场只占了靠近路口的一小部分。后面的仓库区域，我没听到动物的叫声，仓房周边却打扫的干干净净，路面也被好好整修过。”他又指了指远方的角落，“那边塔楼上有哨兵，两人，没有掌灯。这种等级的戒备程度，作为屠宰场可太大题小做了。”

华生点点头，“按照那位神秘店主的话，我们还有一天时间。这片仓库区域可不小，我们得在天亮前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不，我们没时间了，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