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2 / 2）

杨子欢快地送走了他们。

“你坐在那边跟个雕一样，人家还以为是我买的成人橡胶玩具呢。”

杨子对无常说。她面容精致，加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确容易让人想歪。

“我看是你自己想。”无常冷瞟他一眼。

“你怎么办?我要返校了，这边房子也租给他们了。”杨子想借机可以摆脱无常。

“我自有我的办法。”无常看穿了他的想法，“别动歪脑筋，最不利的是你，我可以拉下面子找以前的朋友摆脱杀手，你没了我，就只能等死。你可别忘了，从你身上拿到白羽的唯一途径是杀了你。”

杨子打了个寒颤，那晚无常伤的多重，他也是亲眼见到的。

“唉!”他叹口气，去抢他的高铁票了。返校日，一票难求，更别提他要买两个人的。

高铁满座，只能绿皮火车。杨子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无常，忽然脑中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半小时后，杨子大包小包拎到无常面前。

无常面无表情地用镰刀划开一个空间裂缝。

五月的西湖包裹着初熟少女的气息，柳叶娇嫩，微波荡漾的湖面尚存春日余温。杨子感受着微风拂面。

可他旁边偏偏站着无常，那座面若冰霜的雕。

“你凭什么能进来?这里是大学唉，得参加全国高考，被录取才行。”杨子嘟囔。

无常嫌他啰啰嗦嗦的烦人，直接丢出了学生证。

她稍稍动用了点旧关系，以确保她能与杨子形影不离。

“凭什么?连我的学生证当初都花了半个月发下来的。”杨子翻开小本子，“无常，21届，我去你还真敢用‘无常’两个字，中国上下五千年有‘无’这个姓氏吗?”

“有啊，倚天屠龙记有个叫无忌的。”

“人家是张无忌，再说，他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

两人边拌嘴边向教室走去。恍惚间，杨子似乎看见了前天晚上的女侍从，在人群中，他又多看了几眼，是的，准没错。他拍了拍无常，向她示意。

女侍从东张西望，她的长刀用布包裹着挂在了背后。远远的，她找到了他们。

“抱歉，我的出现确实很唐实，迫不得已不会来打扰你们的。”女侍从的道歉像是从生硬的石头缝里挤出来的。

“你也是杭大的学生?”

杨子已经麻木了，他可是正儿八经奋斗了三年才考上的。

女侍卫略过杨子，他对着无常说:“有急事，能否借一步讲，无常大人?”

“就在这吧。他赶着要去上课。”

侍卫神色凝重。

“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得清的。”，她压低了声音，“蛇神被杀了。”

蛇神是当初与牛鬼结伴的神差，高瘦阴恻，树倒猢狲散后，他便下凡做起了画家。令无常映象深刻的是他的蛇心，展现出强悍的再生力。

“拿走了蛇心。凡界封锁消息，但在神差中传得很快。”

眼看快要迟到，杨子丢下他们，匆匆走进教室。

大半节课过去，依然不见无常来，杨子怀疑她是迷路了。

老教授讲的枯燥乏味，全是将杨子了解的知识反复咀嚼。杨子飞快地转着笔，整个教室昏昏欲睡，除了商昊霖外，他不断地开口附和教授。

“到了清朝，朝庭对外设立了……”

“广州十三行!”商昊霖扬头挺胸。

他打小就这样么。杨子暗想。可真够烦人的，他出生时是不是“生了!”都是他自己开口抢答的。

杨子正胡思乱想，无常径直走了进来，引发一阵窃窃私语，杭大对行为规范一块抓的很严。

她是连“报道”都不会说啊!杨子挠着头发抱怨。

老教授叫住了无常。她随手将学生证丢到讲台上。

这时候给学生证干什么啊，他又不是保安要核查身份，他想问你为什么迟到啊!

杨子两只手一起抓头皮。

老教授摘下眼镜，凑近了学生证，他起码盯着“无”字看了有十几秒。

无姓，系自姜姓，与许同宗。古有无国，无公之后有无氏，当系无庸、无忌、无钩等复姓所改......

老教授的大脑飞速运转。

无常站在讲台上，冷冷地扫视了一圈教室。她在寻找杨子，却无意间营造了沉鱼落雁的效果，她容貌冷艳，引起不少男生的注意。

杨子独自坐在最后一排，他看见前面的商昊霖开始动手收拾身旁的空桌子，将书本摞好，甚至贴心地拉出凳子。杨子冷哼一声，就差给他扔块抹布，这个热心肠的人民公仆。

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下，无常径直走过商昊霖精心布置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停下。

“不是吧，你随便找个其他地方不行吗，偏要给我拉仇恨，我的优良同学关系可是处心积虑了半年才达成的。全毁了，全毁了。”杨子悲伤不已，他听见无常拉凳子的声音，深深地低下头。

“喂，这堂课什么时候结束?”无常问道。她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想法。

杨子用手遮住眼睛，生无可恋地说道：“小声点!课还在上呢!你可以在鬼神面前为所欲为，但这里绝不行!”

“哦”无常将椅子移向杨子，小嘴凑到了他耳边。

“这节课上完就行是吗?”

“今天一天都是课，明天也一样。”

“是吗?”无常冷冷地瞟了眼老教授，“我把他废了，明天不就不用上了?”

“啊啊啊啊!”杨子从喉咙口发出低沉的吼叫，他头都快抓破了。“绝对不行!禁止一切武力活动!”

无常舔了舔嘴唇，满意地看着杨子濒临崩溃的样子，今天终于轮到她折磨他了。

“你这么在乎这个学校?”她以为杨子对一切都毫不在乎，整日游手好闲。

“拜托，我的新生活就此开始，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校园中，杨子与她刻意地保持了一段距离，但无常偏追上他，与他肩并肩走在一起。

杨子怨恨地看了她一眼:“你故意的，对不对?”他能显而易见地感受到男同学对他投来的敌视目光。

“嗯哼。”自从遇袭以来，无常的心情从来没这么愉悦过。

“你等着，以后有你好受的!”杨子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