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山找药（1 / 1）

这一日，老灵头又在给灵川讲祖上如何如何的故事，顺带讲讲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有活了几千年的修行者，有会说话的妖兽……实则老灵头一辈子也没出过山，都是祖辈传下来的一鳞半爪，被他串联起来又加了工。

忽的，听到有人大喊“老灵头，老灵头，快去山脚，你儿子被毒蛇咬伤了”。

老灵头听了也不急，对着传信的邻居灵老四笑到道：“这山里人，哪个没被蛇咬过，看你急成这样。”

灵老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次不一样，同去的医者试过了所有解毒的办法也没凑效。”

老灵头听完，急忙站起来，拉着灵川跑出了院子。村里有固定的上山路线，于是大伙在山脚下合力建了一座中转的亭子，用来上山前和下山后休整。此时，灵川的父亲，灵新正躺在这座亭子里，灵川的妈妈穆宁和同行的七八个人围在身边。

灵老头拉着灵川也到了亭子里，看着灵新的伤口，那里有三个清晰的牙印，呈三角形，与一般蛇的两个牙印截然不同。灵老头又问：“你们见到那蛇的样子了么，是不是白身黑颈，头是三角形？”

一中年汉子站出来说道：“真被您老给说中了，那蛇我也见了，当时灵新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那蛇窜出来，正是白身黑颈，有水桶粗，速度奇快，等我们缓过神来已经在新哥大腿上咬了一口，看来您老是认识这蛇，那新哥可有救了。”

灵老头长叹一声，说道：“那可坏了，这蛇是山中妖兽，奇毒无比，我这一百多年的记忆里，被这蛇咬伤的事村里共发生过两次而已，第一次是九十年前，我的一个堂爷爷，被咬后顺手带了一株草药回来，眼看着要不行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煎了那草药服了，不仅身体好了，还更加孔武有力，直活到了两百零几岁，创了村里长寿记录。三十年前也发生过一次，是我一个本家兄弟，被咬后抬下山，医者想了各种办法，但只三日工夫便断了气。如今，除非能再找到那草药，否则仙人难救。可这草药，与那蛇伴生，都在山谷密林里，又只传说是个细长叶子，当初见过那草的人已经都不在了，只怕无人识得，就算认识，也没人敢靠近。”

说完，老灵头又长叹一声，请求乡亲将灵新抬回了家，灵川的妈妈听完已经泣不成声，也是被人背回去的。这日夜里，一家人守着灵新，灵川的大姐灵秀，灵川的姑姑，叔伯都已到了，乡里人家虽穷，却是团结的很，一家有事，各家帮衬，只见灵新睡在那简陋的木板床上，肤色比刚抬下山时更加黑了。村里三位医者，包括那已经一百六十多岁的老医者也来了，又用了各种治疗手段，却没有丝毫效果，仍旧是滴水难进。老灵头，已经让灵川的叔伯们准备后事。

灵川熬到下半夜，已经熬不住了，毕竟只是九岁的年纪，便就着父亲的床边睡着了。这一睡，他做了许多个梦，梦里都是父亲带他玩乐的场景，背着他去溪水里抓鱼，去山上逮野兔，教他射箭……等灵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家里的气氛更加凝重，只见父亲仍然躺在旁边半点未动，气息更加微弱了。

灵川趴在父亲的胸膛，眼泪就滚了出来，他舍不得父亲。突然，他想起爷爷说的那味草药来，要是能有那草药，父亲便有救了，于是暗下决心，要去找药。他知道，只要他说出来，大人们是决不会让他去的，就是大人们也没人敢去，因为据说那草药只在蛇窝里，就算是找到了那草药，也会被蛇咬死咬伤，谁去也是个死，可是灵川已经打定了主意。

等近中午时，灵川借口午睡，并说不吃午饭，出了父亲的房间，众人只当他是父亲垂死，无法面对，想以睡觉来逃避。灵川先去自己房里拿了弓箭挂在背上，那是父亲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虽然是缩小版，但用料都是山里最好的了，能轻易射穿野鹿，又拿了小匕首插在腰上，那是爷爷传给他的，虽然短小，却被磨得十分锋利，又去厨房找了两块烙饼，用竹筒打了一筒水都挂在身上，在院里绕了几圈后，寻了个没人注意的档口，迈着碎步跑出了院子，直奔山上而去，因为正是晌午，各家都在做饭吃饭，一路上倒没有碰到半个人影。

上了山，走了三里路，倒也不觉得累，虽然只是普通孩子，生在这星球便天生体质好。这是父亲带他进过的最里面了，父亲曾说，再往里便会有些危险，就是他们大人结伴，也最多走到十里地上下。灵川已经依稀听到草丛里越来越大的各种蚊虫鸟兽声，他深呼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往里走去。

又走了百十来步，忽地草丛里传来窸窣声，灵川屏气凝神，站到一棵树后，站定没多久，只见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蛇向他所在的大树爬来，只两息，便到了树前，那蛇正要上树，忽然瞥见了躲在树后的灵川，便一口向他咬来。灵川侧身躲过，抽出匕首拿在手上，那蛇又调转蛇头，向灵川咬来，灵川一边往右边挪动，一边挥舞匕首，那蛇躲过匕首，迅速绕树一圈，灵川已经被缠在树上动荡不得，只有双手还能挥动。

那蛇张开大嘴正要咬灵川，忽然，从树上掠下两只大鹰，一黑一百，他们分工明确，一只啄向蛇的左眼，一只啄向右眼，那蛇眼看要得手，却发现两只眼睛上分别有一个黑影，翻眼一看，竟是两只大鹰，于是马上向下调转蛇头，两只鹰只啄到了蛇头，虽然也出了两个小血洞，那蛇皮糙肉厚却无大碍。

两只老鹰顺势起飞，不多时，又俯冲下来，却是朝着蛇的七寸而去，灵川心想，这鹰原来也懂得要攻蛇七寸。那蛇连忙向右躲过，却是又绕了树一圈，两只鹰紧追不放，那蛇只好面向老鹰，想直接吞掉一只，蛇口正好背向灵川，那老鹰已经俯冲到一半，灵川见是好时机，拿着匕首，往蛇头上那两个血洞猛插，只见那蛇吃痛，就要调转头来咬灵川，原来是那匕首十分锋利，刀锋已经完全没入蛇肉之中，蛇头刚刚转了一点，两只鹰已经飞到，那只黑鹰正好对着那蛇眼，一下啄瞎了那蛇眼，那蛇痛得一甩蛇头，灵川见机拔出匕首，飞快的插入了蛇的另一只眼睛，两只鹰伸出锋利的爪子，抓住那蛇的七寸，一顿猛啄，那蛇终于瘫软下来，灵川拔出匕首，也瘫软的躺在地上，那两只鹰也不来管他。

灵川望着天，忽的，他听到树上传来吱吱的叫声，循声望去，原来是两只小鹰在窝里，心想这两只鹰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才与这蛇这般搏杀，并巧合的救了自己一命。过了一会，灵川拿出竹筒，喝了两口水，恢复了些力气，继续往山上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