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淡漠之心（2 / 2）

“这些人，真是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呢，”说罢莫月扭头白了刘玉庆一眼：“你没事告诉他干嘛？”

“呵呵呵。”刘玉庆憨笑。

这是作为一个丹房长老的职责所在，莫月也不好多说他些什么，但是当她看到莫云和杨旭在那里互递眼色，而且莫云表情始终淡然时，便猜测二人是有事瞒着自己，这让她有点恼火。

“刘管事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这里人多眼杂，你们两个跟我来。”

莫月将二人带到静心阁，杨旭大悦，觉得还是师姑懂自己，他正想着不能上班迟到呢。

“你们两个有什么秘密是需要瞒着我的吗？”

“没有。”

“怎么会！”

“现在就告诉你。”

毕竟事关杨旭己身，还是杨旭自己来说比较好，不过杨旭并未说话，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空气中隐隐有涟漪散开，而后竟出现五色光晕，泾渭分明。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莫月还是惊讶地捂住了小嘴：“怎么可能？你有五种至纯之性！不……不对，这是化道体？”

莫月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还是莫云点头道：“的确，就是化道体，旭儿如今灵窍大开，可以掌握任何灵性。”

“原来是这样……”莫月一阵恍惚，回忆起以往——

“三叔公，什么是诡仙变啊？”

“嘘，莫谈，莫念，莫想。”

“可是……”小莫月急出了眼泪：“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天性无情，大道有缺。人和仙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小莫月看了一眼在三叔公怀里熟睡的莫云，忍不住悄声啜泣了起来。

“其实我们也并非无能为力。正如娲皇补天一样，以化道之体把大道的缺漏补上也可保我人族一时无虞。”

小莫月听到三叔公的话，含着眼泪问道：“大道怎么补啊？祂是泥巴做的吗？”

“泥巴？哈哈哈，你这话有意思……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化道的，你天资不差，等以后走上仙路就明白了。”

“三叔公，我能化道吗？”

“唔，你知道化道是什么意思吗？你害怕蛇对吧，化道就跟把你一辈子关在装满蛇的笼子里一样。”

小莫月光是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害怕就好，害怕就好啊。”

……

“月儿。”莫月的肩膀被莫云拍了一下，这个称呼得有一百年没有用过了吧，看来哥哥也是知道自己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莫月以一个浅笑示意哥哥放心，对杨旭问道：“旭儿，如果韩汲韵在不久后就会来到冠云峰与你朝夕相伴，你会作何心情？”

这一下子把杨旭给问住了，应该会很高兴吧，对吗？这毕竟也算是前身十年的执念。

期间莫月一直盯着杨旭的眼睛，最后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

“对于化道体我也知道一些秘辛，旭儿你只当我是在讲故事吧。”

“一个人觉醒化道体后，他就已经死了，此时借他身体活着的，不过是承载着前身记忆的道之碎片。”

杨旭闻言心中略有诧异，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因为道之碎片的影响，此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成是人形的道。大道无情，化道者亦是如此，会逐渐变得不悲不喜，一心只为求道，他们的境界提升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也是他们最大的不幸。”

“因为这只是在加速化道的进程而已。旭儿你知道吗？其实自古以来的化道者都还活着，因为所谓的化道，就是将自己舂凿、砸实，像敷泥一样，去填补大道的缺漏。”

“大道的裂隙不断在扩大，也不断有化道者去填补。到今天，这一团化道者组成的‘事物’从来没有停止过哀嚎，越是天资聪颖的近道者，越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呓语。”

“在仙路境时尤其明显。”

在一旁闻听的莫云惊骇莫名，他想起了自己在进入仙路境时响起的那个声音，那个原来是化道者的呓语吗？

“旭儿，如果你是我说的那种情况，”青黑色的灵力在莫月眼中流转：“你应该就不止能听到，而且还能看到。”

说罢，莫月右掌如刀，拍向杨旭的胸膛。

“什么！”

莫云还没反应过来，杨旭的身形一软，难以置信地看着莫月那冰冷的眸子，而后倒在了地上。

“莫月，你在干什么！”莫云吼道。

“放心，雷声大，雨点小而已，我只是想看看他还是不是旭儿。”莫月刚才出掌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显然对杨旭出手后，她内心也并非那么平静。

杨旭感到一阵窒息，他能明显地感受到体内生机断绝的过程。

“我就这样死了吗？也好……对了，我是谁来着？”

“我是杨旭，华国蜀都人，20xx年生，毕业后到一家动漫公司做策划，三年后当上了项目组长。”

“我有一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出轨了。”

“我像发了疯似的驾车在无人的街道上狂奔，最后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对哦，我是这么死的。”

“后来我看到一个穿古装的人站在悬崖边上跳了下去，他长得简直和我读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跳崖而死的人死相太凄惨了。”

“再然后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哦，我站在一个没有人的血红色城市里面，上面的那个图像是我在一块显示屏上看到的。”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找遍四周也没有找到……”

杨旭站在血红色的城市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正在他追寻着那个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而去时，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他的后颈。

用手摸了摸，色泽暗红，腥臭逼人，是血！

抬头望去，杨旭看到了头顶的那方天空——

层层叠叠的血管缠绕在一起，粉色的腐肉填充其中，黑白分明的眼球密布其上，心脏一般扭曲痉挛着，呓语从其中传来：

“杨旭……杨旭……杨旭……”

“来……了？”

无数眼球锁定在自己身上，血管缠绕而成的触手朝杨旭逼近。

恐惧油然而生，杨旭拔腿就跑，不知道逃了几个日夜，回头那触手还是在身后。

“不要！”杨旭脱力，脚下一软摔倒在地，触手也缠绕在其身上。

他死死地抓住身旁的一棵小树，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连片刻也没有坚持住就被拖上天空。

杨旭不敢回头看那团血肉，他伸出双手挣扎着，可无力感只能带来深深的绝望。

“救我，救救我！我好害怕！”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吓哭了，恍惚间他突然感觉抓到什么东西，便死死地将其揽入怀里。

温热渐渐驱赶走了冰冷和恐惧，杨旭睁开眼睛，内心充斥着沮丧和挫败感，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滑落着泪珠，怀里抱着莫月。

莫月正在安抚自己，不远处的莫云神色复杂。

“旭儿，你刚才是什么感觉？”莫月柔声问道。

“师姑，我好害怕。”

莫月闻言咬住了嘴唇，一边继续安抚杨旭一边说道：“害怕就好，害怕就好啊。”

……

【无情值增长结束】

【无情等级1（情根难断）】

【无情感悟加深能提高无情等级，解锁更多权限】

【当前无情值为15/30】

【请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