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驱魔人（2 / 2）

“是忏悔。”

“根据他的供述，我们一锅端了一整条供应链，逮捕了不少黑市贩子。但在怎么处理海德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挺为难的，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配合办案工作的罪犯。”库洛瞟了海德一眼，“这家伙甚至自己把自己关进了拘留室，要不是他提醒，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房间没锁门。”

克洛森越听越觉得迷惑，这绝对不是寻常犯罪者的心态，他不确定库洛和海德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但海德手上的手铐绝对是真家伙。

“我们想着，让一个恶魔契约者去蹲大牢肯定不是个好办法，只要他想，杀死所有的守卫越狱可太简单了。我们国家的监狱可没有针对恶魔契约者的防护措施。”

“我不会那么做的。”海德否定道。

“但监狱那边的人可是十分害怕，他们拒绝了你的‘友好’提议。”库洛继续讲到，看来海德曾经还想把自己关进监狱，“于是这家伙就留在了总部，在我们的监视下作为驱魔人进行劳动改造。说起来，我姑且还算他的监管者？虽然和他手上的东西一样形同虚设，只是个象征。”

“那也是必要的，请意识到我是个罪人。”

“抱歉打断你们，但恶魔契约者是……？”

克洛森在捕捉到关键词后就想提问了，但这两个人的对话实在是太密集，他一时间竟找不到插话的空隙。克洛森当然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但他想从库洛那里知道更进一步的情报。

“你没有看到领主和恶魔签订契约？”库洛反问道，在看到克洛森摇头之后便直接说了下去，“简单来说，人类召唤恶魔的目的就是与他们订立契约，从他们那里收获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而作为交换的代价，灵魂会在死后前往地狱，成为契约对象的所有物。”

“也就是说，死后万劫不复！作为好孩子，你可千万别尝试和恶魔产生什么交集，他们大多都很阴险，是邪恶的象征。”

有没有可能，你面前就是一个阴险邪恶的恶魔？克洛森被人当着面说坏话，突然有些不爽。

“那为什么你会和恶魔签订契约？”

克洛森反问道，这让库洛愣了一下，表情有些诧异。克洛森突然意识到，库洛从未提及过他是恶魔的契约者，自己这么认知是因为观察者之镜的提示。

“我猜的，既然你是海德先生的监管者，应该也有特殊的能力……”

克洛森赶紧圆上了自己的说辞，他仔细观察着库洛的表情，看到对方相信了自己，他松了口气。

“我原本是牺牲品，只能说在机缘巧合之下，那个恶魔比起召唤他的人更青睐我。”库洛的眼神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包含着淡淡的怒意，“我用那个恶魔赋予的能力解决了他的召唤者，不失为一种讽刺。”

看来被自己召唤的恶魔杀死的不只有罗斯领主，真希望那些企图召唤恶魔的人能够意识到这一行为的危险性，克洛森如此想到。

“当然，作为代价，死后我也会前往地狱饱受折磨，不过兄弟们大仇得报，我也没什么奢求了。祝愿他们在天堂过上好日子，我是无福去陪他们了。”

不，死后灵魂不会前往天堂或者地狱之类的，只会去冥界。地狱也不是什么饱受折磨的地方，那是我家，就是不知道你的契约者对待你的灵魂会是什么态度……克洛森当然不敢把这话说出去，毕竟这样的知识可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克洛森一路上听着海德和库洛聊着有的没的，他发现库洛在讲废话上有一手，从城市里的物价波动到面包店前段时间又开发了什么新品都在他的话匣子里。通过库洛对于未来几天休假的畅想，他也大致领略了埃舍尔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至少对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来说，大城市的样子是值得憧憬的。

克洛森从记事开始就在郊区的孤儿院兼修道院生活，即使有机会出门，顶多也只是去周边的小镇里逛了逛。昨天停留的波恩已经是他到过的最大的地方，对于更大的城市，只能说他脑中的印象来自灵魂碎片里的知识。

在正午时分，三个人抵达了埃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