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社的矛盾（2 / 2）

那人又拿出一块硬疙瘩:“泡软了能吃。”

饭后，清歌静等到那人吃完，然后跟着他一起走，他背着包，略高出她几分的个子在体型上却显得柔弱。

“我是两千一百多年的人，你是？”

“我也是。”她连忙回答。

对方点点头接着说:“这里是三千年，如你所见我们两个穿越了，穿到这个无声无人的世界，你是我见到的第一百四十二个人。”

他拿出地图看了眼，带着她走向高耸四五层建筑中间破败堆着石块的路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三千年为什么是这样，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里，如果你不想每次做梦都来到这，只要死亡就好。”

“死亡？”清歌静疑惑的问道。

“对，在你之前那些人，受不住寂寞和枯燥，毅然选择了死亡，从此我便再也没见过，当然也有自己去探索这片废土的人。”

少年停在一座无光的虚影前，虚影的尽头是狭小的光圈:“不用担心，我在另一边见过他们，这里和那里我们的一切都不会变。”

“你是说？”她问:“在这和那的样貌是相似的？”

此刻，清歌静才注意到对方的模样，俊美沧桑忧郁，看不出年龄，却给人一种年长感，夹带着有些邋遢。

“不，直觉。”

那人打开手电，走进虚影中，她跟了上去。

这里只有灰尘以及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清歌静很想跑到光下，对方并不在意的往上走:

“这里是商场，看看有没有还能吃的罐头或者其他的，这是我们唯一的食粮，能吃就行。”

……

清歌静看着在虚心请教的黄莹莹，她很荣幸的被准许在这观看，旁边躺着的混吃等死的天方北，他们三个是一起来的，虽然天方北一句话也没有说。

南小楠轻轻叹气，不满的坐到天方北身边，蛮横道:“我们这可都是大忙人，你这个废物就不能帮帮忙？”

“我看你都闲的有时间来跟我说话，也不像很忙的样子。”天方北反击道。

“你！”南小楠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回到刚刚的地方，拿着剧本背台词。

过了会，一号台上的几人就开始排练，清歌静看了眼一旁神不知鬼不觉爬起来披头散发犹如恶鬼般的人，又看了眼远处挨骂的黄莹莹。

有一件事，明明很重要，可她就是没想起来，就，一种很复杂有种揪心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申报社团，而这是这周的最后一天。

随着清歌静的瞳孔逐渐放大，没注意上次那个男人悄悄坐到天气北身边，如同无数种神似的剧情发展般，以一种轻蔑的声音要挟道:

“如果有点良心有点自知之明就离她远点，不要妨碍她也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你这样的东西只会丢她的人。”

清歌静的瞳孔随即缩小，她微微把头歪过去，想看看天方北面对这样的事会怎么说。

不知为何她对怪人挺感兴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然感。

“你说的在理，可你是个失败者，因为她在包容我。”天方北依然是发出虚弱的声音。

“你！”男人语气一变，右手握着发出微微脆响:“那只是她人好碍于情分，你们已经四年没见，不管你以前什么样，现在就是这样的废物。”

“和你没有关系，”天方北看着台上的南小楠，声音很是随意:

“我不在乎你看不起我，因为这和我没有关系，如果你是因为她来教训我，那更没有必要，这是我和她的事，如果你一定要招惹我，我想我去追求她是对你最好的报复，我想她不会拒绝。”

“你说什么！？”男人极力克制自己:“你的丑恶很快就能抵消你的情分，没有人会顺着你，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不然我让你连学都上不了。”

天方北冷笑两声，盖住眼睛的头发完全看不出任何神情，却没有任何辩解。

（好狂好差劲的脾气。）

天方北表里如一，如此怪异。

“我不介意和你玩玩，”男人站起身离开:“我会教会你怎样做人，并且认识到自己和小楠的差距。”

……

天台之上，南小楠如约而至，看着躺在长椅上的天方北，用力的掐了对方的手臂:“你干嘛要去招惹他？”

天方北坐起来，好让南小楠坐下:“是他来招惹我。”

他看了眼发青的印子说:“我不会跟他计较，有个这么在意你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

“你真恶心！”南小楠咒骂着，又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下:“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这么顾着你你还想把我送给别人，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人，到时候他真的找你麻烦怎么办？”

“我并不排斥靠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做法，你也不用担心我，他要的是你，大不了就把你送给他。”

南小楠顿住了，她没想到天方北比她想的还要恶劣:“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你，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再说了，再怎么样他也配不上我。”

“那我这样的废物更配不上你。”

她又顿了下，无奈的吐了口气:“对不起啦，不要跟我闹脾气好不好，就看在我以后都给你带饭，那我们至少也算得上是朋友，不要跟我怄气好不好，我的好弟弟。”

“我并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对你毫无价值可言，更不理解我们才认识两天，你就对我如此宽容，你要知道，我对你的身份夹杂着恨意。”

南小楠低着头无话可说，就这样让天方北离开。

“……”

绝刃古云青歌三人沉默不语的看着今天面具人的新妆容——一张苦瓜面具。

对话框的出现，才消解了三人的尴尬:

（附近是晨兰城，我要去里面购置些东西，就此分离。）

暗渊我行我素，说完转身离开，一身包的严严实实，如同一个异类。

“等等，”青歌随即跑了上去:“我也有任务要做。”

停留在原地的二人看着面具人远去的背影问:“他在现实中是什么模样？”

另一人回答道:“可能是高玩宅男之类的，但不像主播。”

另一边，面具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青歌:（你来做什么？）

青歌不悦的嘟着嘴:“你是白痴吗？难道看不出那两个关系很亲密，我一个人在那不就是一颗闪亮亮大灯泡。”

（我觉得你跟上来更显得有误会。）

青歌连忙摆摆手:“这你就不用担心，我们连你男女都不知道。”

（喜欢，是对灵魂的赞美。）

“好好好，我们的暗大文人，我也想说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

星空画卷繁星中的一笔星辉照在暗淡无光寂寞的废墟之中，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

一，这是男人的自称，如小说里跑出的，漫步于月光与寂寥传说中的精灵。

和矫健的一不同——不，这已经不是矫健的问题了，她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腿彻底撑不住，绝望的叫唤着:

“大哥，我们真的有必要大晚上的徒步穿过这座城市吗？”

一的声音没有感情，像是做任务的机器人:“我们拖不了，这座城市已经没什么食物，我们没有浪费的时间，这里也没有代步工具。”

那……清歌静张开嘴问:“这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活着便是乐趣，在绝望中寻求光亮，不屈服于这终将消逝的世界。”

一的声音永远是那样，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暖:“世上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事都是无用功，社会是一座巨大的机器，我们形形色色芸芸众生为了机器运转，如同齿轮或螺丝，那又有什么意义？”

一回眸一笑，是那种讥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谁:“我们为了求生，走过这座死去的城市，在闲暇时看着这安静的尸体，这只有你我能看到的景色，亦或者说这是一场旅行，作为人类最后的意志，一同埋葬这文明。”

清歌静不理解也不认同，她可清楚的很，自己不过几百年前一个不知名的学生而已，只不过……一的美色劝导了她。

“这颗漆黑的星球不再明亮，唯有我们的血脉在跳动，我们的旅途，是死亡，亦是重生。”

和一不一样，清歌静单纯的想泡男人:“呐，你在几百年前是在做什么的？”

“你觉得呢？”一反问道。

清歌静看了看这绝美的少年，笑着说:“小说家？文学家？心理医生？教师？还是学生？”

“不，我是个失败者。”

她连忙问:“那你的职业？”

“十八岁，学生。”

（骗鬼了这是。）

“唉我也是十八岁的学生，就是不知道年份对不对，说不定我还比你大呢，不过真好，你这样帅气强壮有才一定在学校很出名吧。”

即便似乎话题火热，话匣子被打开，但一依旧没有半点感情，只是在应付一样:“我不需要这些，对此并无兴趣，也和你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