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书而别(2 / 2)

“呣,你自己看着办。”

顿了顿,何叶环顾园内,发出重要指示:“今晚吃火锅,全园参与。还有,铁头,吃完火锅后本少爷要洗澡。”

时间已近傍晚,整个桂园登时忙碌起来……

西部草原出产的魔羊肉、南部黄家出产的醉仙酿……当晚的火锅很鲜美,酒很醉人,连李嬷嬷也多喝了几杯。最辛苦的是铁头和小翠,事后还要收拾桌子,为地主家儿子儿媳准备洗澡水。

宋诗诗很喜欢洗澡,天稍稍一热,只要有机会,不拒绝一天洗两次,似乎是为了弥补以前逃亡途中好几天,甚至整月无法洗澡的缺憾。

何叶暗示铁头不用准备第二份热水,铁头巴不得少干点活,开心地跑去帮(纠)助(缠)小翠。另一头,何叶发动404,乘二,并关闭魂识空间向外传递意念的通道,将二毛的叹息声彻底掐断。

然后轻松撬开房间门闩,一把抚平门闩上烈火符的灵力波动,重新闩上门,向内间走去。

“谁?”

“我。”

“夫君,你,你怎么……”

约一千二百多个文字时间后,何叶将她侧翻,背对着自己,十指相扣握着她的手,把脸埋入她耳后的秀发。

“诗诗,你要记得,你是我何叶的妻子,永远都是。假如你有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为夫。”

宋诗诗像条灵蛇一样,轻轻一扭身子,便转过来,借透过窗棂的月光,看到夫君的脸庞一片漆黑,看不清,但轮廓很清晰。

在她见到过的年轻男子中,何叶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相当普通,就算现在年龄还小,也可以看出以后不会是个美男子。

但是三个月相处下来,“小夫君”时而风趣时而威严,有时亲切温柔,有时又相当霸道,还有不经意间的关爱……人格魅力深厚得完全不像一个才十多岁的少年。

当她发现自己的复仇意志被消磨时,才悚然而惊地发现,心里不知不觉接受了这个本来只想用来隐藏身份的假夫君。

“夫君……”这一声呢喃,真情实意。

黑暗中,何叶无声地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僵住了。

“获得第一个永恒伴侣”任务仍没完成!看来,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里,就是宋诗诗仍然还没有完全付出真心。又或者是,一定要做过那种事才算?

“夫君,妾身真名不叫宋诗诗,而是唐画诗……夫君,你在听吗?”

“这么好听的声音,当然在听。”

“我是朱炎帝国前大学士,唐未的女儿。

一年前,代王指使御史台诬陷我父亲参与谋反案,唐家满门抄,斩(诗诗泣不成声)……嬷嬷拼命护着我和小翠逃了出来……”

她们一路从南洲逃往西洲,辛酸难诉,整日整夜担心帝国的追捕,盗匪恶霸的觊觎。

何叶能想像得出这一年来的艰辛,困苦和危难。

金丹期的李嬷嬷面对连绵不绝,层出不穷的追杀,境界都跌落到了筑基期。直到近三个月隐于何家,安顿下来后,才恢复伤势,甚至有机会重回金丹。

“诗诗……”

“嗯?”

“诗诗,总觉得你会离开。看得出来,无论妾还是妻的名份,都绑不住你。我只要求你给点时间,让我有能力接过你身上的重负,而不要自己担着。”

她没有回应,似乎已睡着。

或许,当他有能力为宋诗诗遮风挡雨,为她实现心愿的时候,她才会成为他的永恒伴侣。

第二天天亮,枕上还留着伊人的泪渍,而伊人已不知去向。桌上摆着一束用红头绳扎起的秀发,发边留着一张字条。字迹婉约,撇竖之间却有锋芒:

夫君,在你身边的三个月,是妾身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可是妾身身负深仇大恨,一日不报一日不得安宁。

在夫君身边的日子太安逸,妾身害怕再不走就再也没有毅力踏上复仇之路。且妾身在此日久,终将为何家招致灾祸。

就此相辞,望珍重。

小翠年幼,而且没有修为。她和我情同姐妹,望夫君善待她。

泪纵能干终有迹,

语多难诉反无词。

一缕青丝代妾侍,

望君长安无忧思。

妾宋诗诗拜别。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何叶一声怒吼,冲了出去。

冲出卧室被冷空气一激,他冷静下来。

宋诗诗的离去其实并不突然,他能从她眉宇找到那一丝抹不去的愁绪和不甘。也许正因为她慢慢爱上他,又没有对他死心塌地,才会下定决心离去吧。

他现在追上去,追到了又能怎么样?有李嬷嬷在,整个何家出动都不一定能留下她。

况且留下宋诗诗后,真给何家带来弥天大祸,又怎么对得起本世老爹和其他那么多亲族?

无论作为巫,还是作为一名有担当的男人,他都做不出那种青葱少年头脑发热,不计后果的事。

陪她一起走也没有意义。一个练气五层都不到的十一岁小鬼,对她的处境又能有什么帮助。如果是金丹期修士,不,哪怕只是个筑基期,他也一定会陪着她完成心愿,然后把她带回来。

力量!

终归还是修行时短,力量不足。

也许,这就是二毛、四毛把他弄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好好修真,体验力量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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