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有人来访（2 / 2）

这一问，让萧飞虎的脸色变得涨红难看起来，可是因为莫伦的控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楚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一眼此刻一定躲在里间门口偷听的小伙伴们，接着有模有样地学着萧飞虎的动作，施礼致歉，“对不起，莫伦灵宗前辈。”

“你错在何处？”莫伦并不打算这么放过萧楚，继续追问。

“畏缩不前，以致偷盗之人在眼前大摇大摆地走掉。”子不言父过，萧楚没有说是因为萧飞虎的阻拦，所以当时才没有为莫伦伸张。

莫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缓缓念出一句，“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你们可知道这是何意？”莫伦抬手一招，将躲在里间的几个小孩全都唤了出来，轻声问道。

毛杰和方拓摇了摇头，萧楚低下头，若有所思，而吕宽则挺起胸膛，迎着莫伦的目光，回答道：“乡野野夫嫉恶如仇，路见到不平之事，心中愤怒而又因为不能相助，只得把胸中万古长存的正义之刀来回磨砺，以致磨损不堪。”

“不错。”莫伦眼露一丝惊喜，点了点头，但是眼睛还是转向了低头思考的萧楚，期待着萧楚的回答。

萧楚原来还不怎么理解这句诗词的含义，听得吕宽解释完，再将莫伦前后的问话一一串联起来，终于想明白了莫伦的意思。

“见义当勇为，虽心怀正义，但埋刃于心中而不敢出，与庸人无异，非大丈夫。”萧楚认真地说着，却也觉得这话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父亲，说完便有些心虚和歉意地看了看萧飞虎。

萧飞虎听着这话，眼中的回忆一闪而过，也自觉这些年自己的心性被生活给磨光耗尽，发觉萧楚歉意的眼神，反而展颜一笑，苦涩又满含鼓励地摇了摇头。

萧楚只感觉到怀中一动，低头看去，原来是怀里的那个百纳袋被莫伦收了回去。

莫伦拿着百纳袋，站起身来，手中凭空多出一柄手杖。

萧飞虎也觉得身上突然一轻，知道是莫伦放开了对他的控制，不敢托大，急忙跟着站了起来。

“我年少时曾三赴西境，当时民风何等淳朴，怎奈短短二十年，却不知如今边地生存已经不易，哪来那么多礼义廉耻，呵，可能真的是我要求太高了。”

莫伦掂了掂手中的百纳袋，这一次，却是看向萧飞虎，“知道吗，如果不是你还有一腔余热，虽然不敢阻拦施盗者，却也愿意自己吃亏，用一块银元来买我这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黄甘草，现在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萧飞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最后只化作咧嘴一笑。

“心有义勇，却囿于形势，只能量力而为。”莫伦把百纳袋交到萧飞虎手中，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萧飞虎，你做得不错，却也……只是不错而已。”

莫伦踱步到门口，身后的萧飞虎几次欲言又止，深深地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怎么，真就没什么跟我说的？”莫伦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相较于刚刚柔和了许多。

“那个，前辈，这个百纳袋实在贵重，还请，收回。”萧飞虎的心中自然不可能不因为莫伦的身份，而对萧楚乃至其他几个孩子的在宗门大比之后的结果有所期待，但是憋了半天，最后双手一捧，咬牙想要退回这个价值不菲的百纳袋。

“这玩意儿你收着吧，一个六品的死物罢了。”莫伦没有打算收回这个百纳袋，抬起手杖，将萧飞虎的双手拨到一边，也知道萧飞虎不会主动说出口，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两天虽然时间很短，却也不要荒废了时间，临阵磨刀不快也光。”

说完这话，莫伦又看向几个孩子，着重在萧楚和吕宽身上多停了一会儿，“西城外的演武场这几天对外开放，你们可以去看一看、练一练。”

萧飞虎知道莫伦虽然是看着孩子们说的这话，但是真正的却是要自己带着孩子们利用好这几天的时间，提升实战的经验，也跟着几个孩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