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死了(2 / 2)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不知为何,习惯于词锋凌厉的萧唐又一次拙劣地选择了这个话题。

尽管他明明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什么重要的事,才会大半年后的凌晨,在明知道自己一贯会开深夜勿扰,还想着打电话试一试。

“嗯。”电话那头,仍旧是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是渐渐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哽咽中,声音模糊传来,“对不起!”

“怎么了,妞?”萧唐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告再次袭来,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

“别着急,深呼吸,听到没,深呼吸。”

惯用,却也管用的处理方式,听着萧唐的柔声安慰,电话那头,钟玲终于似乎平息了一些。

啜泣许久,钟玲断断续续终于说清了原委,“斑鸠,死了!”

斑鸠,说是一种鸟的时候,形比鸽子,却比家鸽小了一圈。

萧唐却知道,钟玲说的斑鸠,是一只麻雀的名字,一只他们一起,养了五年的麻雀,算上过年至今,她也养了大半年了。

如今,斑鸠,终于还是死了。

萧唐也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夤夜,心惊胆战地打来电话。

两个人最后的交集,终于还是散了、断了。

曾以为会如释重负,事到如今,听着电话那头的啜泣声,萧唐心里,已经复杂的搅作一团乱麻。

该怎么继续这样的话题,萧唐没有主意,床边的手表“咯哒咯哒”在消耗着时间,手里拿着手机,心里,却在回想,六年多的过往。

那年深秋,狂风裹挟着冰雹袭击了县城,一场动魄的天象之后,一只虚弱到连啼叫都无力的黄嘴雏雀,趴在萧唐的车旁。

萧唐还记着那时的斑鸠,浑身哆嗦,耷拉的眼睑里,分明是对人类的恐惧和对死亡不远的绝望。

“怎么办?”萧唐小心翼翼地问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钟玲。

“养着。”钟玲小心地用手托着可怜的小东西,静静看着可怜的小生命,言语中,却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他俩刚刚为了暑假的安排,才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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