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死了(1 / 2)

凌晨两点,炸响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熟睡的萧唐。

“难得一次没开免打扰,真是未卜先知。”

平时还不觉得,深夜里,本来还算静谧的手机铃声格外惊悚,亮度调到最高的屏幕,似乎也比桌上的台灯要耀目许多。

“喂,”萧唐迷迷糊糊,刺眼的屏幕耀得眼眶胀痛,也没看来电显示的姓名,抓起手机,萎靡地问道:“谁呀!”

“喂……”电话那头,大半年未曾听到的声音一下子叫萧唐清醒了许多。

是钟玲!

钟玲的声音带着犹疑和颤动,明显生分了许多,“你睡啦?”

“哦……哦,是的,这些天跑步,累,都是很早就睡了。”萧唐急切地抓紧了手机,期盼了大半年,终于等到时,却又很是手足无措。

电话那头,钟玲一贯的回话方式,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便是许久的沉默。

夜深无人,路上偶尔一辆趁着夜色飞驰的渣土车,尘土飞扬中发散着多普勒效应,在减速带上,压出“咳噔”的声响。

“你……你怎么还没睡?”抓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已经开始发麻了,酸胀感刺激下,萧唐总算涩声的找了个话头。

电话那头,仍是沉默,若不是不时传出的经过压抑过滤的啜泣,会让人觉得,这又是谁深夜闹铃的恶作剧。

萧唐换了只手,抓过靠枕倚在床上,看着仍旧刺眼的手机屏幕,怔怔的入神,话噎在嗓子里,吞了灼烧的炭一般。

也许,熟透了的人,生分下来,就是这般,满肚子的话,却无话可说吧。

许久。

“喂……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钟玲终于有了声响。

萧唐的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完年的三月,那双哭红的、睫毛沾满泪水的双眼,在亮堂的手机屏幕里,可怜到不敢出声,只敢痴缠的看着彼此,悄无声息的打字。

“嗯,在听着呢。”萧唐喉结一动,似乎终于把嗓子眼的炭块咽了下去。

又是许久的沉默,移动通讯拉近了人们之间联系的距离,却也隔开了心的交流,手机两头,又是许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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