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2 / 2）

殷潍算了算时间，如果还不睡一会儿的话，公鸡都要打鸣了，所以果断转进了被窝，将锈剑放在一旁，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殷潍睡得很香，醒来时天已大亮，仿佛是因为自己成为了修麟者，精力恢复的很快，本该睡到晌午，而如今只是睡到日上三杆就醒了。

殷潍舒展了一下筋骨，没急着穿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结自在印，进入修炼状态，麟气被一点点吸入丹田，可进度实在可怜，若是将容器装满，那按照这个速度怎么也得个一个月左右。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殷潍退出修炼状态，他想好了等于马满江见面时问问他有没有可以更快一点修炼的办法。

打定主意，殷潍不在废话，穿上衣服叠好被子，走出屋子，今天父亲又不在家，殷潍下意识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心想难不成又去干活了。

而当殷潍目光一扫，才发现木桌上的茶壶下面压着一张被折叠的白纸，殷潍抽出白纸，将其打开，纸上是父亲写的字，殷潍坐在椅子上认真阅读。

纸上写着“殷潍，父亲走了，你无需寻我，我阳寿已尽，离别之苦我不想让你体会，有些事情，天机不可泄，为父无法告之于你，只有等你长大了才会知晓，为父一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没有可以让你跟同龄人吹嘘的本钱，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为父知道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可不要再去做不好的事情，对你很不好。父亲其实很感动，有你这么个儿子，我殷黎并没有白活此生，去吧，你还有大好人生，不要停下脚步，去欣赏这片疆土的万里河山。带着父亲的意念活下去，要以德载物。”泪水滴落在纸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殷潍视线已然模糊一片，该发生终也逃不掉，殷潍将纸叠好，揣进口袋。

殷潍站起身环顾四周，想着曾经的回忆，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在脸上滑落，仿佛像开了闸的溪流一样，殷潍来到房门前，推开房门，微风拂面，晨时微凉的暖阳照在少年以为是在梦中的脸庞。

院子如昨日那般悠闲，可却永远定格在昨天，少年走出院落，背影比以往好似成长了许多，来到大黑面前，俯下身抚摸道。

“我想，也该放你走了。”殷潍将狗脖子上的项圈取下。

“留在这儿继续看家，或是离开。”殷潍还未说完，那条养了好几年的大黑狗一溜烟儿跑出院子不知去向。

随后殷潍又将鸡笼打开，也不费力的将它们赶出院子，殷潍回到屋前，坐在台阶上看着空无一物的院子冷清了许多，而此刻殷潍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并未真正的离去，或许这想法是真的，又或许只是自我安慰。

看着院子，殷潍长长的叹了口气，泪水已经不在流了，心中空落落的，似是想起了什么，殷潍转身回屋，没多久又出来坐在台阶上，手中多了一根烟杆，殷黎早年有抽烟的习惯，不过已经戒了很久了，所以烟杆有些老旧，烟杆不长，有小臂的长度，拇指大的烟锅子，下面当啷着落满灰尘的烟草袋子。

殷潍拿着烟杆在台阶上敲了敲，像模像样的掏了掏烟袋里的烟丝，万幸的是并没有发潮，殷潍捏了少许，将其点燃，小吸一口，出人意料的是殷潍并没有咳嗽，也没感觉到呛，很自然的吸入体内，喝酒不行，抽烟倒是无师自通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雾缭绕，心中突然袭来的放松，就这样，少年在台阶上待了好久，直到将烟袋子里的烟丝抽完，不用喂狗喂鸡，不用做饭，就这样遥望天边蔚蓝，许久少年方才开口。

“我知道了，爹。”

临走时，殷潍锁上大门，因为昨晚说好的，要去马骝家请教一下马满江关于麟气的知识。

走在土路上，殷潍脸上泪痕皂早已不见，与往常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腰间别着一根烟杆，行走间多了一丝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