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识(1 / 2)

夕阳坠落,将近傍晚,天色深蓝,殷潍一个人走在小路上,看着扛着锄头搞头的村民回家,自己也走进一间小院子里,将木栅栏关好,院子不大,一条黑狗几只鸡,看到殷潍,黑狗喘着粗气,一改懒散激动的跳脚蹦高,却一次次被脖子上的铁链拉了回来。

殷潍的家说不上好,但也比别人家强上不少,家里没有田亩,仅有的是一个小菜园,里面有缠绕支架的葡萄,绿油油泛着油光的辣椒等等......

殷潍推开房门,屋子中央放着一张木桌子,靠墙放着装水的缸子、灶台、碗架,算不上干净,大致上也井井有条。

“爹?”殷潍走到旁边侧门冲里面喊了一声,而后走了进去,一位年近四十的左右的大叔,上半身倚在叠好的被褥上,下半身被薄薄的被子盖住,大叔头上没有一根白发,五官与殷潍相似,上身穿着白色泛黄的扯衫,身形比较消瘦,不经意看去会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此时的他正手握着一卷书籍,细细观看,值得一提的是土炕上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是几本泛黄的书籍,还有三枚中间带方洞的铜钱。

“又去哪玩了?”殷潍坐在炕上,一双手压在屁股底下,撇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依旧低头看书,书的封面像是被翻过几百次一样,缺角褶皱,上面的“阴阳茅山术”五个大字也快要看不清了。见殷潍没有回应他将手中书放下。

“气还没消?”

“消了”殷潍眨着眼望着快黑透的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等你以后就明白了,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最后自己也不再是自己了。天地以无情,这样做又与天地何异呢。”

殷潍眼圈泛红,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几日前,殷潍的父亲突然病重,卧床不起陷入昏迷,村里的老中医对殷潍说他的父亲病情过于严重,长则一周短则几日,叫他早做后事,从来都是殷潍的父亲给别人办丧事,当先生,如今竟也轮到自己家,从小他与父亲两个人一起生活,爷爷奶奶死的早,母亲在某一天也突然失踪,这些年了无音讯。

他不愿最后自己的父亲也离他而去,平日里,殷潍听街坊邻居谈论邻村有位法术很高的仙婆,救死扶伤,通阴阳两术,自己就找上门,那老太太算出了自己的父亲时日无多,干这一行,总接触阴气,自然寿命不长,看着殷潍真心实意祈求,无论什么代价只要救回自己的父亲,像是被殷潍的孝心打动,教给殷潍一招极为阴险的法子,可以将自己的父亲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大致上就是用婴儿续命,可以续他三年阳寿,三年后需再如法炮制,也不知仙婆从哪找来的襁褓婴儿,之后殷潍千恩万谢给了些银两,最后仙婆又跟他说。

“我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位阴阳先生,道法比我还高,所以被发现了也是迟早的事”当日殷潍一路小跑回家,到家后让他震惊的是昏迷卧床不起的父亲已经有了神智,干枯蜡黄的皮肤也有了一丝血色,但还是非常虚弱,至此殷潍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缓缓的落下,又在几日殷潍的悉心照料下,父亲的身体也渐渐好转,然而好事不长,就在昨日殷潍的父亲知道了原委,将殷潍大骂了一顿,让殷潍可气的是,自己的父亲又施法将不属于自己的三年寿命剥离了出去,因为赌气,自己跑出去了一天,傍晚才回家。

“你...又去找她了?”试探性的问道,殷潍知道那个她是谁,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他,脸色并不坏,只恐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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