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2）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回家。”褚筱芸感觉到焦一一的不对劲儿。

“你去看眼吧！到时跟我们说一声就行。”褚筱芸态度强硬，愣是不给赵奕阳拒绝的机会。

赵奕阳气呼呼的盯着褚筱芸的背影。回头想想也就释怀了，褚筱芸不去见墨凛，不也挺好吗？这“阿Q精神”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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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焦一一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总有一双晦暗幽深的眼睛追着她，不论她怎么跑，怎么躲，都无法甩掉。

身后还总是传来空冥的暗哑声“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不是我，不是我！”焦一一边摇头边呓语。

“一一？一一？”褚筱芸被她的梦话吵醒，看她满头是汗，有些无措。

“一一，醒醒，那是梦，醒醒。”褚筱芸不敢太大声，怕吵醒隔壁的焦爸和焦妈。

焦一一忽的睁开眼，看到一双柔和中透着担忧的双眼，随后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先喝口水。”褚筱芸将保温杯递到她唇边，边替她擦汗，边问“做噩梦了？”

焦一一含着吸管，讷讷的点点头。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怎么会突然做噩梦呢？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墨凛有关？”

焦一一带着委屈的眼神投向褚筱芸，她面色苍白，眼眶里有莹莹光亮，在夜灯的笼罩中，显得格外无助。

褚筱芸悠悠叹了口气，放下杯子，没有强迫她回答。只是扶她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焦一一格外怕冷，即使是初夏，她也是四肢冰凉。

晚上十点的时候，赵奕阳就发信息说墨凛已经从高烧降到低烧，明天应该可以到校。

褚筱芸不解：一一应该安心了才对，为什么还会做噩梦？难道又与墨凛无关？

虽然这一年焦一一没怎么表露过，但褚筱芸看得出，她对墨凛不一样，说话时会淡笑，声音轻柔，甚至眼神都比别人温和许多。

其实，若不是焦一一太孤澹，凭她的佼容和智慧绝不输任何人。但她总是拒人千里，唯独与褚筱芸交好。

褚筱芸苦笑，幸好自己是位良人，不然，凭焦一一的性格，但凡坑她一次，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相信友情这种玄妙的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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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个女生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墨凛早已端坐在课桌前。

焦一一微垂着脑袋，默不作声。而她的余光已经在墨凛周身来回扫描了好几遍。

褚筱芸最了解焦一一，既然她不开口，那只能自己替她问了。

褚筱芸回头，朝墨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接下来的问题，都是代人询问。

“墨凛同学，你已经完全退烧了？”

墨凛淡笑“是！”

听到确切答案，褚筱芸放松下来，往前凑了凑，口吻像是村头闲聊的大妈“你这咋说高烧就高烧嘞？”

墨凛瞟了眼焦一一的背影，“可能体内炎症引起的吧？”

“哪个内脏发炎了？”褚筱芸惊悚的看着墨凛。

“恢复了就好，快看书吧！”焦一一伸手将褚筱芸转了回来。

“好吧！”褚筱芸无所谓的耸耸肩。

“下周六，我们一起放松一下吧！”墨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呀好呀！我们都可以。”褚筱芸迫不及待的替焦一一应下。

“人家问焦一一，你凑什么热闹！”赵奕阳没好气的瞪了眼褚筱芸。

褚筱芸也不示弱，摆出一副自认为十分凶狠的样子努力瞪了回去“我就是替一一答应的，怎么着吧？”

赵奕阳被女生“凶神恶煞”的呆萌样逗笑了，露出一排齐整洁白的牙齿。

褚筱芸被他笑的有些懵圈，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释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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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凛请客的地方选在了他们第一次补课的咖啡厅。

“咦，还有个生日蛋糕，谁的生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都没有带礼物哎！”褚筱芸有些沮丧。

“你们来了就很好。”墨凛笑意盈盈，看到焦一一在对面落座，心情畅然。

用餐间，大家说说笑笑，回忆着一年来的点滴。

褚筱芸神色微醺的举着大拇指，“墨凛，你是我见过最牛的小学霸！”

刚说完，她又摇摇头“不对，你的个头着实不适合‘小’这个字！”

“你喝冒了吧？”赵奕阳一听到褚筱芸如此直白的夸赞墨凛，心里的醋泡就会钻出来。

“赵奕阳，你怎么总喜欢怼我呢？”褚筱芸一个幽怨的小眼神儿就让他闭上了嘴。

墨凛笑看他们斗嘴，想到刚加入他们的时候，总觉得他俩闹哄哄的，如今时间一久，反而习惯了这种环境，如果自己离开，或许会有不舍吧？

其实，最不舍的，应该就是坐在对面的这个女孩儿了。

“褚筱芸，有你陪在一一身边，我想大家都会很放心！”墨凛突然无厘头的说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与褚筱芸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褚筱芸微愣，“你这是在夸我吗？”褚筱芸面若桃红，直爽的大笑“我会毫不谦虚接受的！哈哈~”

焦一一沉默地看着他们，仿佛有些格格不入。不知为何，墨凛的话让她心里变得七上八下，根本不像表面呈现的那么平静。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向她悄然而近。

“墨凛，快许愿！”褚筱芸催促道。

赵奕阳习惯性的开口“就你爱操心。”说完，才浮现出她之前幽怨的眼神。想再说点儿什么，却一时语塞。

反而褚筱芸只甩给他一个满不在乎的鬼脸。

墨凛学着电视里许愿的模样，双手握在一起，闭上双眼。

他在心里默默许愿，焦一一在对面默默注视。

当他睁眼与女生四目相对时，会心一笑。

四个人同时吹灭了蜡烛，褚筱芸开心的拍着手，“切蛋糕喽！”

“我先声明，”焦一一凑到褚筱芸面前，口齿无比清晰的说“我们要文明吃蛋糕，记住了吗？”

褚筱芸瘪瘪嘴，不情愿的挤出三个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