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1 / 1)

庆国的土地上出现了世家和宗族,是在第一任先王登基的时候,那些随他征战天下的将领和谋士们。他们或者割据一方,明面上受朝廷制约,或者就干脆培养势力,来暗中插手朝政。而对于少数民族的征服和讨伐,则也同样混杂着各方势力,卫振先锋的世家卫家,曾三次主导关乎先王基业的大战,在世家中隶属前列,不过卫公辞世之后,家主间的角逐使得卫家倾颓,最终名不符实,在命悬一线之际被端木世家扶持,归属端木家之后便开始替其谋事,勉强维持个体面和安存。而此次与林族的对战,实则也就是卫家的东山再起之路,他们试图通过这种征服的手段,来壮大队伍,欲图和不满端木家的其余人联手,割据西北,变作卫宗门,以宗族来再谋发展。卫振,则充当了这个职位,作为家主次子,其的核心实力不容小觑,却也存在致命的且,即与元帅林昊的不和,是战场上的大忌。

而这林昊则是剑门宗宗主之子,名门望族自然有着贵族的骄傲和自信。但他也具有强大的实力,凡是宗族都具有这庆国之内某种独有的强大力量,有着割据的实力和混战的筹码。各个宗族将这种不同于他人的优势成为“宗眼”,而“宗眼”的种类各色不同,可以是得天独厚的天材地宝,也可以强而有力的杀伤武器,或者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一只强悍凶猛的异兽。林家的剑门宗,则有一件世人皆知的绝世兵器,据说是古朝皇帝的祖龙精血历经焚炙之后镶嵌的一把宝剑,据说可以召唤天龙来为之作阵一战,至于是真是假则有待评说。而林家也却因此成为闻名朝堂响彻江湖的大户富家。

话休絮烦。此次战役对于林卫两家各有私信,两家都想征服所有林族人,作为己用,来壮大家族。这必然爆发强而有力的矛盾,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卫振在怎么不满仍要听从元帅指令,他可以统领军队但不能肆意妄为,这让他的想法无法实施。而这林昊则有一个致命缺点,他被人送以林瞎子的称号,即是其根本不晓他人计策,只会盲目指挥,而朝廷也仗着林族的脆弱不堪和剑门宗的政治压力,选择了林昊担任大元帅。可,一切在一个汉族人的身上发生变化,导致这场本来必胜的战争走向另一个方向。

起初,他们并不知道。以为这只是一个民族的顽强,一次回光的返照,一点希望的渺茫。他们的自信遮住了他们的缺点,他们都成了看不清自己的瞎子,人都知道,瞎子最为傲慢,傲慢使人必败。

卫振和林昊初次见面是在那次离开都城的时候,大门洞开,他们骑着马,浑身锦衣绸缎,身上披着铠甲,腰间别着兵器,一柄剑,一把枪。他们的样貌印在四周百姓的眼里,光亮辉煌。他们的名字一时间传遍所有人的耳朵,征战者将变的格外伟大。林昊的部队从右边走来,步调随着其的行走显出节奏,卫振的军队则显得沉默,他们的行走是轻微的,少有节奏的张扬。林昊的马是一匹白色的好马,足以换的一个穷苦人家两世的富贵。而卫振的马是一匹乌黑的同样俊美的老马,可以换的一个一般人家一世的富贵。他的马随着主人腰杆的笔直而摇晃着往前,他们的喘气似乎是神圣的,应该被给予掌声的高贵行为,他们的臀部翘起来,显出光亮的毛色和丝滑的线条,他们的尾巴经过打理是散乱的而不凌乱的贵气,似乎在那双腿间弥漫着轻云,散发着幽香。醇香甘甜的样子弥漫在那两个领头的将军身旁,高贵被格外有力地凸现,像个平面上突出的两个正方体一样,他们就那么傲慢地移动着。然后他们的军队也随着他们的移动映入人们的视野,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的面孔显出严肃和俊秀,他们板着的脸上洋溢着骄傲,似乎行走在这样的军队中比母亲生了他们还令他们幸福,他们没有微笑,因为微笑使得他们和四周的人显得一样庸俗,他们必须高昂,然后喘气,像呼出神圣的恩赐。他们的衣着都是铠甲,亮光往下撒,像泄了一般落在他们的身体上,他们似乎成了上天选中的人。多么令人高昂。

然后林昊和卫振相遇了,两个傲慢地人相遇不会比较傲慢。他们会凝视,然后交流着一些常人所不知道意思的话语。这些话一般关乎家族和政治,只要涉及政治便是高级的,这是所有普通人一概的认知。

他们彼此靠近,他们的马在他们的操控下往前,相互促进,然后林昊的手,那双着着玉扳指的手放在对方的黑马上,他的干净的手映衬的黑马变得愈加混黑,他微笑着看向马的主人。

“好马,叫什么?”

卫振哼地一喘气,仿佛自己胜利了。他同样看了看林昊的马,道:家里给的老马,驮过先皇的老马了,比我还老!叫个……无浪。

林昊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顿悟似的道:踏水无浪,这马如此之快,这卫家,是要节节高升了呀。

卫振微笑:何以见得,我觉此战,林家参战不少,相必,也十来九稳,想和本山宗,争一争这十大宗族的地位。

林昊笑着策马前行,他的马加快了,往前走的时候显出吃力。这好马会跑的吃力,就像富人不晓得麦子一样。林昊那高高在上的身姿随着自己马屁的前进而不时摇晃,他的身后跟随着军队,步伐轻快且富有节奏,似乎随着某种格外强劲的力量律动着。而卫振则看着他的远去,缓步往前,他的马匹走的安详,像慢吞吞的老人一样,他看着那被前行者所扬起的尘土又落下,他只是招了招手,就有一个人凑向他,那人小跑着来到他的马下,他把手放在马的臀部,那光滑的线条曲折出的一个凹槽的部位上,这个人身着黑色的衣裳,他没有穿着铠甲,但他微小矫健的模样让人想起两个字——杀手。他看向他的主人,他听到轻声的吩咐,然后他就隐入城外的荒草里,远去了。树木的绿色间满是阴影,像摇晃的影子一样徘徊着。

当他们到达驻地,一座山的底部,那里宽阔且有着河水,是驻扎的好地。林昊看着军营里燃起的篝火,一丛一丛的篝火应和着天上的星星。他的身体感到凉风吹过,颤抖了一下之后想要脱衣睡去。但床榻上已经被鲜血沾染,那个有力的护卫和刺客搏斗,两人共同身死,鲜血留在了他的床榻上,血液红色的腥臭味来到他的鼻腔,使得他极其不适。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收拾了床榻,将那两人的尸首拖出,以散失这令人作呕的死人气息。

林昊很熟悉这个人,这是他所爱慕的姑娘。涂山古庄,涂庆安。这位姑娘在几个月前面临了人生最大的灾难,她的父亲因为叛国被杀,她的母亲和姐姐下贱为娼,而她则有幸被剑门宗宗主之子林昊赎身,成为婢女,更在剑门宗受到优待,在征战之时被少主带在身旁。而这一切,都来自一次邂逅,那是涂山古庄鼎盛的时候,林昊在一个夏天,那是缀满柳树的河畔,看到姑娘摸虾。这个姑娘小巧可爱露出可人的微笑,虽然摸虾却万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端庄优雅,行事坦荡。他一下爱上了她,他开始打听她,他便像父亲提出订亲,但家族的婚姻并不是简单的爱慕,当时的剑门宗正在与其他宗门谋划一件大,而这件事就关乎到涂山古庄的存亡,自然被父亲呵斥他便日夜苦思,相思之苦最痛,他的身体瘦削了,开始去青楼醉生梦死,也就在此,恰逢了为娼的涂庆安,一笑买庆安的典故由此诞生,那日剑门宗少主风流,杀了所有有染于涂庆安的男子,风流而去,名噪京都燕子楼,此后所有的妓女都期待着一个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少有。

而此刻林昊看着涂庆安,内心焦躁饥渴,他看着姑娘单薄的衣裳,露出纤细动人的肌肤,脸上露着红晕,应当是微施了粉黛,看上去动人且美丽。姑娘的身体在衣着的修饰下更显妩媚和惟妙惟肖,就像雕塑一样精美地存在着。林昊凝望着她的眼睛,桃花映在眼睛里,显出勾人的神色,微微摇晃出春波般的动人。林昊往下看,则看到了她胸口的一丝浑圆雪白,林林立立,凸现出傲人的浪漫,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美丽的状态,然后在他的臀部则勾线出一个完美的曲面,形成引人的弧度和正好令人惊心动魄的裸露,她站在那里的一瞬间就让人春风拂面一派盎然,似乎滋生出了什么一样的恢宏浩荡。

于此的勾引中,林昊上前抓住了她,如沐春风,微风拂过,一喘一息。这被解救的姑娘脸上流出了泪水,是疼痛和悲伤的混杂。

在这个夜晚,卫振聆听着呻吟声和喊叫声。

他知道,自己抓住了敌人的弱点。

他的耳边,满是浪语。但他的心里,正规划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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