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到来（1 / 2）

林族的部落是有所连通的，他们依河而生，共同生活在一起，显出和谐和规律。他们一共有五个部族，每个部族有各自的首领，首领中有一人来统领他们，而每个首领组织自己的种族，参加战争，领导生息，他们共同居住在这条布聂罗魈河中游的两岸，顺遂着生存，过着理想的日子。

五个部落是呈三角分布，左岸上端是青衫部落，他们在青衫树林里生存繁衍，营造出规模后以针织纤维，养蚕织布为主要工作，同时参与各个种族的建设交流，在整个林族中占有一席之地。左岸往下一点是槐木部落，他们的族长鼓励种植，在那里种植草木，生长着奇花异木，所有的食物几乎都产自那里，那里女人偏多，导致出独特的风俗习惯，使得其与其他部落有所差异，不过种族间的联姻也时有发生，也就总是跟随者大部落的生存发展。其次左岸的便是马哈木的部落，他们在林族中属于强大的部落，有着独有的捕猎技术和生存经验，在整个树林里显出无与伦比的地位，总是能够主导其他部落的行为。而另外的两个部落则在右岸，这一块的土地上略微有些贫瘠，不过这些部落却显出独有的生机，他们对于饲养和垦殖有着深厚底蕴和造诣，不过他们的内心也怀有恨意和不满，在整个林族中曾在十六年前公开叫板左岸的三个部落，不过却失败了。自那之后几乎再没有过部落首领的会面，同时也奠定了左岸桦树部落主导整个林族的地位。而汉族人的入侵，却打破了僵局。

汉族初次入侵的时候，左岸的三个部落集结，同时和右岸的差使保持来往，叫战于汉人。不过右岸的两个部落拒绝派兵迎敌，他们只提供食物上的一些资助，来补偿曾经所被上天夺去的优势。而左岸只有桦树部落有足够战力，却不能倾巢而出，以防盟友背刺。幸运的是，民族的危机胜过了个人的仇恨。桦树部落的族长马哈木以自己两个女儿的婚事为代价谋取了合作，最终得以摆脱困境。而就在那个夜晚，这位伟大的领导者死于火焰，再没苏醒。

如今，我代任族长，在火焰彻底疯狂燃烧的夜晚。我看到了四个人来到了寨子。那是四个面容狭窄的影子，在黑夜里显出单薄的气色，起初我不认识他们，是族内的人喊叫了一声后我才明白。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想到一个字眼：合作。

对，他们的到来正是谋求合作。我不知道是什么震慑了他们，火焰还是我的凶狠。

当他们不断靠近，跳动的火焰逐渐照在他们脸上，闪出红色的亮光，有着微微的金色光亮在他们脸上跳动然后回环往复一下，又跳到另一个人脸上。如此重复，显出闪烁的瑰丽和奇幻。

正在这时，微风吹过，拂动灰尘，继而灰尘落下，他们已然靠近。我看清了他们的脸，三男一女，高矮胖瘦各有不同。他们向我介绍了自己。我看见那个站在最中间的男人道：青杉部落族长，伊藤忠，听闻此地发生大事，特来拜见。

那个男人的嗓音让我几乎看不清他，他的嗓音像拖拉着一样在地上摩擦着，断断续续地链接在一起，划出刺耳的刮拉声，然后声音像蹦极一样极速落下，一下地哑了，这让我听出了一种丝线摩擦的不适感，我继而看他，白发伴随着黑色的胡须，瘦削却在双眼里闪着独有的光亮，他的嘴上是干裂的皮，他的嘴唇就像一张烦躁的嘴唇，裂的五彩斑斓，他的模样像沾上了沙子一样的风尘仆仆，让人无法接受他的肮脏与猥琐。他面带笑容，像给哭泣放大了一样令人难以捉摸和可笑至极。事实证明，我说的对，他后来的所言所行证实了他的缺陷，愚蠢木讷和自以为是。

继而说话的是哪个女人，她的模样还算较好，她的身体丰满且富有线条感，她的手臂显出力量和肉质，他的小腿裸露并且紧绷着双肩上放置了两个狼头，使我格外注意她的衣着，干净利索且富有强势感，不过她的面相确实颓丧的，她的面色像沾了土一样灰白，就那么顶在脸上呈现出潦草感，导致她的眼睛没有神态，她的头发也随风而动，无法显出强劲的果断和霸气，让她的气势大打折扣。这是劳作的结果，是一个农业种植的部落所有人所具有的特性。她露出微笑，我看见她的嘴角，梨涡浅笑，倒有种稚嫩纯洁的感觉。

她的嗓音是干爽而有干劲的，她道：槐木部，柏水熙，与新族长有事相商。

另一位面带严峻和愤怒的男人站出来，他站到我面前，然后直接伸手并似乎轻视般的道：左岸上部，柏木部，契合耶！还有我兄弟，他示意了一下我，另一个同样骄傲自负的人站出来，他看都不看我，道：左岸下部，松林部，于贺佳木！

他们的自大让我感到不适和厌恶，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用慈祥和蔼的笑容看向他们，我对着他们的面孔扫视了一下，然后我独独向那位女族长握了一下手，并对着她道：槐木族长所说的要事，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