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朽和过去（1 / 2）

当一切在火焰里结束时，那个老朽喊住了我，他露出一丝的恳求，对我说：汉族人，我们，需要祭奠死者。

那亭子所引燃的大火无休止地燃烧，火焰穿透出明亮的气息，光线折射射入人眼，明亮而曲折的晃动出动人的节奏。这韵律使人陶醉，深夜，大火，这是美丽的场景，是瑰丽的幻境。

我道：那就祭祀吧，我们也很好奇。我微笑着看着他。

老朽尴尬地笑了笑，笑的干涩。

他站到了火的一旁，我坐在远处，伴随我的是我的伙伴，他们和我低声交谈。

梁广显出担忧：你真的，要和汉族人开战吗？三次，不简单。

高才胜看向我，他微微沉默了一下，开口了：我们要不走吧，毕竟我想，只要在寨子里死活不出，也没有人会把我们怎么样。

此刻，我竟期待另一个声音，那个老人，唐熙然的声音。他那苍老的面孔展现在我面前，我竟生出一种怀念的感觉。我寻找他，他静坐着，寂寂无声。

我看看两人，道：这三次战争，必须打！林族人会战胜的，我相信我们！我露出自信的笑容，干净纯洁。但我知道，我心中有这担忧和恐惧，毕竟一个半部兵法未读，一招武艺不会的毛头小子，想动摇三万大军的来袭，天方夜谭。但，谁有一定说得准结果呢。

曾有一个故事：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打擂台，武艺高强者打架有章法，毛头小子一顿乱打，最后毛头小子赢了。武艺高强者困在了自己的招式里出不来了，毛头小子则打架打的无比痛快，所以出现出人意料的结果。

众人皆是无声，我则看向老朽，那个祭祀者。他让我想起我的师父，和他一样老去的男人。他们显出相同的动作和身形，似乎时间在他们身上的痕迹只有胡子，花白的泛出银光的胡子显出累赘感，但他们身上其他的部位都极具力量，浑厚且坚定。老朽瞥见了我，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后继续严肃起来望着众人，召唤着他们汇聚。然后他用汉语开始祭祀，道：我们的将士为了他的民族战死，我们这些不孝的后代无法拾取他们的遗体，我们只能凝视他们死去的方向，默哀和悼念。如今，逝者已去，长久地离开。但，生者犹在，须努力的活着。但逝者的意志，必须永远的活着，活在每个活着的人的脑海里，永远的扎根生长。精神像我们的种族一样，屹立于世界而不会到下。族人们，默哀吧，为我们的将士！为为我们而牺牲的所有人！为……为我们取得火的族长马哈木！

他的最后一句顿了一下，但说的坚定。我知道，他内心有着怨气。

紧接着，他们默哀结束，便开始祭祀的活动。他们似乎做到了旁若无人，他们的祭祀是欢乐的，以祈求逝者的安息伴随着乐趣。他们开始跳跃，渐渐跳动出一个个圆圈，围绕着那个闪烁摇晃的篝火，转动着身体，汇聚在一起，然后他们唱起了歌谣。林族人的歌谣。最后，我在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歌谣的词，那是这样的：

永恒的太阳呵，

睡着的妈妈呵，

你的阿木(女儿)，你的哥吊(儿子)，

吸吮你的血呵。

你的阿木长成另一个你呵，

你的哥吊在林子里跑呵。

短短的箭射中了你的哥吊。

哦，沉睡的祖母呵，

你起来了，把死掉的哥吊送到你的怀里了！

……

一段阐述英雄的歌曲，萦绕在每个林族人的耳边。这不像祭祀，这很想庆功的宴会。我想起了过去，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