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火！火！(感谢蜀道桃源人！)（2 / 2）

林族人说：两个阵地，没有狼群。

阵地，是林族人距离的说法，林族人把山林分成阵地计算，每个阵地大约一公里多些，按这个推算，大约三里就是林族阵地。

我们开始庆幸。

我继而再问：那，林族是怎样的布置？

我的问题是隐秘的，从不会有民族像外来人透露林族的样貌，就连大体也不可能。这个林族人缄口不言，让我感到尴尬。我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太对，于是问到：那，林族人大都会汉语吗？

他说：好多，和我类似。族中人学过路人讲话，会……一二句。我打猎，会的多。

我在问他：你，你叫……

他的名字是林族方言，不过林族人名字的读音和迪培思，这三个汉字的发音类似。我便一直用迪培思来称呼他。

夜晚，迪培思看了一夜的火。白天，他惊奇于火的死亡火在渐渐变小，是多么可怕的事，他几乎快急疯了，他哭了出来。我们都讥笑他的可笑。继而向他讲了：只要我们活着，火就不会死。

我们熄灭了火，开始走向林族人的阵营。迪培思为我们带路，而那个老人，已然苏醒。他的苏醒是沉静的，醒来后他没有吵闹也没有惊讶。只是问了一句当下的处境，听到我们要去林族，去在那里先谋个生存。老人的脸上露出细细的很难察觉的笑，然后就随着我们溯流而上。

我们走着路的途中，已然和着微风和水声。然后这个林族人走在我的身旁，剩下三人跟在身后，顺着水，流淌不断的水，我们过了两个山丘，就行至了林族阵营。一个高大的桦树，上面用奇怪的符号雕刻出一串子。桦树上站立这一个林族人，他的身体显出粗壮，是那么英武健硕。我远远看见他的手中，五指间四把弓箭，箭羽搭在上面，稳稳地端着，丝毫没有颤抖。

我们给迪培思松了绑，他看着我们，说了一个字：脱。

随即，他去掉了皮革的衣裳，将全身脱的赤条，我看见他的身体，光亮中显出黝黑，身体上有绿色的植物液体所汇聚的绿点，在身体上，尤其在腿部点缀，像亮黑色里点亮的绿色磷火。

他赤裸着往桦树下站立，转身，然后对着上面壮硕的男子喊着。那男子朝着我们看了一下，然后同样喊着，似乎愤怒了。迪培思似乎在辩解，然后顺着两人的喊叫，在桦树的附近，聚集了男男女女的人群，都一样的装扮，纤维素布，藤条绿叶，包裹着身体。迪培思看着我们，对我们说：汉人，脱，火。

我们照办，去掉了自己的衣裳。我们显得同样赤条，不过干净光洁，看起来更显高贵。

迪培思道：火！

他身后的男男女女符合着：火！火！火！蹩脚的汉语和凌乱的林族方言混在一起。

高才胜点亮了火，暗暗的红色的火。看起来亮亮的光。引起所有人的惊呼，高才胜把火交给我，我笑着，面对大家。

我拿着火把往前走，走到了桦树下，那个壮硕的男人把弓箭对向我，瞄准了我，我有些畏缩了，却不曾后退，对着那三个伙伴，道：跟着我。

然后我站在林族人面前，高喊：火！

他们顺着我的声音：火！火！火！

我往里走，那个壮硕的男人将箭对准我，我再次喊道：我拿着火！

也许林族人不曾听懂。

齐声继续道：火！火！火！

我们走了进去，从桦树走过去，我看到官寨。一个满目树木的寨子，一个三个的寨子，两个两层的寨子，其他都是一层的寨子爬伏在地上。寨子由一根根木头拼接，寨子的后面是两条河，河水呈“八”字状圈出寨子的大体轮廓，我看着这个寨子的景象，竟显出一股繁荣。来自自然的繁荣。

当我再次回忆这个寨子的时刻，这个地方承载了我的开始，我起义的开始。

我继而再次高喊：火！

又是不会停的应和：火！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