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镇疑云(2 / 2)

陈长久迈步走进院中,看到几个房间都还亮着灯,心中安定不少。

他沿着石子小路边走边喊道:“请问,有人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似乎能比平时传得更远。

可惜没有人回应。

陈长久只好挨个屋子检查,可结果跟之前一样,这里没有人。

陈长久来到灯火通明的主屋中,一件官服挂在房间角落的衣架上,旁边还悬挂一把佩刀,房间正中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一封写了一半的信被镇纸压着。

陈长久拿起信来简单读了一下,内容大概是应对即将到来的雨季,防汛方面的布置工作。

一切都跟之前一样,这府衙里的人,也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难道这小镇被诅咒了?

陈长久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太好的阴谋气息。

如果只是一部分居民突然离开,也许还能用一些突发事件来理解,可他走过了大半个青石镇,一个人都没看到。

连这府衙的官差们也都集体消失,事情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陈长久突然不想找人了,他想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升起,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的声音。

陈长久心中一喜,隔着窗户往外看去,只见两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男人并肩走进府衙。

“你确定听到声音了?”其中一个黑袍人问。

“肯定,我的耳朵很灵的。”

“可是这青石镇的人不是都送到祭坛了吗?”

“也许还有漏网的,趁着百目鬼大人没发现,我们赶紧把他抓回去。”黑袍男说,“要是被发现,免不了受到责罚。”

他的同伴听到“百目鬼大人”这个名字,脸色也是一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白晃晃的短刀,看来势必要把这漏网之鱼给灭杀。

陈长久躲在窗棂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一凉。

陈长久大概判断出村民消失的事情跟这伙人有关,祭坛什么的一听就不像正经人能干的事情。

而且这两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邪气,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么多房间,那个两人恰巧直接冲着他所在的房间来了。

陈长久逃跑的路线被封死了。

怎么办?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别说现在头疼时不时的发作,牵扯了自己不少精力去对抗。

就算是完好的状态,从他大脑中的记忆判断,自己好像只有七品结灵境的实力,一对二,根本没有胜算。

陈长久发现自己陷入了生死危机,但他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些兴奋。

就好像他很熟悉这种随时可能会死掉的情况,甚至有些喜欢。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长久在房间里搜索,想看有哪里能躲,可惜这房间的主人似乎生活拮据,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

突然,陈长久的目光停在了书桌的镇纸上,那镇纸好像是用兽角雕刻而成,造型古朴。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镇纸握在手里,又提起毛笔在空白纸张上写着完全看不懂的符号,最后把镇纸轻轻压在那道符箓上。

这一切动作都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下意识反应,陈长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镇纸压上的一瞬间,周围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

吱呀——

两个黑袍男子推门而入。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灌满房间。看来他们没少杀人。

黑袍男们目光锐利的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他们走到床榻前把被褥扔到地上仔细检查,还踢翻了几个小箱子。

最后疑惑地说道:“这里没有,你去左边搜,我搜右边。”

两人分工明确,很快就搜索完所有房间。

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漏网之鱼,只能失望地开府衙。

陈长久坐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目送他们走出府衙大门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过这个房间,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经过,却完全看不到自己。

这一切的奥妙自然在那镇纸身上。

他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书桌上,那个兽角镇纸已经碎成两半,底下压着的符纸也焚烧殆尽,把桌子都烧出一个小坑。

陈长久其实非常好奇为什么自己能下意识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举动,甚至那些符文,他一个字都不认识,可就是能顺利的写出来。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选择去深究,因为这里太不安全了,他得尽快离开。

如果再被发现,还能不能再用那种神奇的本能反应自救,他不太确定。

陈长久没有犹豫,他先是走到房间角落,把那柄摆在刀架上的刀给取走,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府衙大门。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水混合泥土的清新气味让陈长久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决定钻进幽暗的小巷之中,不走大道,这样能减少被敌人发现的概率,只要能出城,对方也许就追踪不到自己了。

陈长久按照计划缓缓向小镇边缘走去。

不过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就当他准备穿过第三条小巷的路口时。

两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正是刚才那两个黑袍男人。

被发现了?!

陈长久大惊,他下意识抽出刀来,就准备跟敌人决一死战。

可定睛一看,那两个黑袍男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中一个脖子歪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口鼻流血,显然是死了。

这……

就在陈长久愣神的功夫。

脚步声从他身前小巷的阴影中传来。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阴影中走出一位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年纪不大,身材高挑,肌肤胜雪,一身黑色劲装将她身上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

她神情清冷,腰间斜跨一柄造型奇怪的长剑,雨水顺着长剑流淌,在剑尖处凝成水珠,滴落地面。

这女人气场太足了,陈长久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搭话,不过她既然能对这黑袍男出手,那么应该是跟这伙人对抗的吧?

就在陈长久琢磨开场白的时候。

对面的黑衣少女却率先开口了,她惊讶问道:“你…是陈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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