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朱砂泥24(2 / 2)

卫开放插嘴说这冢子太邪性了,他这些年虽然小打小闹的,可也下了不少冢子,就没见过这么邪性的地儿的,虽说那些伤人的机关一个都没见着,可活物也太多了些,而且都是些阴物。

这南越王也不知道在自己的墓室里搞些什么东西,一般的冢子里,小蜈蚣小虫子之类的不少,这冢子里却是一个没见着,全是王炸,连独脚五郎都出来了。

可大胡子不肯走,一口把手里剩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就走到墙角解开裤腰带随地大小便:“这老远的进来一趟,就拿这点东西出去?主墓室没进,南越王也没见上,这不白瞎么?”

简嗣年也是一个意思:“进了主墓室再拍点照,卖的时候价格能高上不少,咱们拿的这些东西,别看量大,可上头有字的就那俩放蛊的青铜器,这俩稀奇归稀奇,可不是主流货,遇上喜欢的能卖个不错的价,否则高不了多少。”

他俩跟接力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总而言之就是现在走了这一趟收入跟付出不成正比,这冢子必须得继续下,起码要找到能证明这是南越王赵佗的证据。

这里头的谜团实在太多,我其实也不太想走,若是抱着这么多疑问出去,我午夜梦回都得坐起来问一句到底是为啥?

可还不等老舅最后拍板,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整个侧室被震得抖了起来,顶上的青砖纷纷往下掉,我们也来不及再多说几句,拿起背包和东西就贴着墙站好。

好一会儿震动才停下,刚松了口气,没过两分钟,爆炸声又响了起来,大胡子躲闪不及,脑袋上被青砖砸了一下,直接骂娘:“草,谁他娘的在放雷管?”

我说叫你们不注意把刘开金放跑了,铁定是那小子,他们那包里的装备可跟我们不一样,胡蝶那骚娘们徇私枉法,拿着我老舅的金条给自己置办好东西呢。

我们骂归骂,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这雷管要是再来几下,这整个冢子都说不定得塌,老舅赶紧说先下人殉坑吧,这侧室指不定再来俩下就塌了,我们现在来不及找别的出口了。说着就率先一步往棺椁方向跑去,我们几个也不再犹豫,干脆的跳了进去。

人殉坑所在的深度比上头低了不少,按我两次滑落的估计,竖井和斜道的深度加起来应该有个将近二十米。而简嗣年的结论是十八米,九九之术。

令我意外的是,人殉坑里的刘思思竟然还活着,此时已经醒了,也不知是因为被绑住了双手无法动弹,还是因为又开始精神分裂了,总之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胡蝶被啃食了一半惨不忍睹的尸身在她不远处,她也无动于衷,就这么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呆滞的看着坑顶的洞。

我也是这时候才看清胡蝶现在的样子,她双目圆睁,眼球微凸,嘴巴张成一个O形,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而原本一开始死死扒在她脸上的白虫子依旧还在,可全身已经变成淡淡的粉红色,身体更是胖了一圈。她的左边下颌骨处一直到左边腹部,都被啃食的所剩无几。

大胡子和卫开放俩人看到胡蝶这惨状,心下不忍,好歹是合作过几次的,虽然这回胡蝶算计了我们,可凡事人死如灯灭,卫开放从包里翻了件衣服就想给她盖上。

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指着她脸上的肥虫子说:“看着没,就是那玩意儿把她弄死的。”

这里的虫子都太过古怪,我这话一出,他们全都齐齐后退了几步,大胡子现在看虫子就是又怕又恨,就说:“商爷,把你那祖传老鼠药拿出来,咱给它弄死再说。”

老舅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那包药泥,这回也没有搓丸子,直接打开用洛阳铲将那包东西放到了胡蝶胸口:“就剩这么点了,行就行,不行就抄家伙干吧。”

我们屏息敛气,直勾勾盯着那虫子,只见原本僵着不动的虫子闻到那味儿便有了反应,慢悠悠的动了起来,我心说赶紧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可该死的刘开金他娘的这龟儿子又在上头放雷管了,巨大的声响好似惊到了哪虫子,它不仅没有爬过去吃,反而一扭一扭离开了胡蝶,慢悠悠的蠕动着到了一处墙角的位置,最后钻进墙里消失了。

我此时才敢喘气,奇怪道:“那东西会飞的,弹起来老高了,它这会儿怎么爬了,差点没给老子憋死。”

老舅却在第一时间跑到虫子消失的地方仔细查看:“这儿有个洞!”

我说不可能啊,我都在这里找了一圈,有洞我能瞅不着么?说着便走过去,蹲下来看老舅指的地方,就一个极小的,比那肥虫子大不了两圈的小洞,跟个通风口似的,拿着手电往里照,里头很深,也不知通向哪里。

大胡子也跟过来看了一眼说商爷,这洞的尺寸不适合咱们吧?老子的鸟都钻不进去啊。我说那顶上有个洞,胡蝶就是从那里被扔下来的,不行咱就想办法上去吧。

老舅朝上头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这里的石壁都是打磨过的,光滑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高度起码有十米,咱们上不去。”说着就掏出罗盘,站在坑中心嘴里念念叨叨的不时大踏步,好一会儿才指着地上一处:“在这儿下个铲子试试。”

这活儿自然是大胡子和卫开放的,他俩也不含糊,从包里掏出洛阳铲就开始接,大胡子先下了一铲,转动最上方的钢棍,连续十几圈后才停下将铲子拔了出来给老舅看,那带出来的土全是黑色的,里边还掺杂着不少白骨,老舅摇了摇头说让他继续往下探,这里殉葬的人太多了,得探到下头去才能瞧得出来。

这一下铲子,就直接下了将近有八米,才没有再带上来白骨,而是出现了一些深红色的土,老舅和简嗣年各拈了一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对视一眼,齐齐道:“就是这里。”

找对了地方大胡子和卫开放就直接开干,简嗣年也抽空给我上课:“秦汉时期的冢子,有很多都是混了朱砂或是水银的,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漏下去的东西也不会少,刚才带出来的那铲子,最顶上的深红,再是中间的黑红,以及后边的黑就很明显。这里的朱砂含量非常高,那土里带着的矿闪就足以说明这一点。”说着就把手往我鼻子前凑了凑:“你再闻闻这味儿,这种味道很特别。”

那味儿很奇怪,有点香,又有点腥臭。

我们呆的人殉坑包括之前的甬道和耳室侧室,都没有这样的规制,品质如此之高的朱砂,大量混进夯土里头,简嗣年说就凭这些,这下头绝对是主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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