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忽还境(2 / 2)

矮小男子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老鼠面具:你可以称呼我为,社鼠。

屋外院中,

徐一的耳朵动了动,肩上的雪炸开,箭步飞向大门,更快的是重弩的声音,徐一只能回身格挡,院中已经落下了密密麻麻的身影,有军卒,下人,也有人带着面具,来不及思考,徐一再次冲向禁闭鄂大门,却再次被挡住,他可是能破一百九十甲的狠人,这刻却无法跨进那道大门,心中越来越着急。

这时,屋内的声音响起:徐一,退下。

徐一只好停下,却依旧维持着随时进攻的姿势。

屋内,对话继续着,

社鼠?

对,社鼠,欢迎沐王殿下加入校事司,为城狐大人效命。

魏州魏王校事司?

是魏州校事司,这个不着急,以后沐王殿下就会知道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神器听雨。

神器听雨?

沐王殿下你的神器。

在哪里?

就在这广元县。

一个无光的房间内,燃着三跟烛火,与三支香,香燃烧的白烟缓缓没入一面普通的圆镜,带着狐狸面具的一个人神圣的跪在镜子前,双手不断的变换着手势结印,嘴里念诵着祂的尊名:

种邪性,错知解,不体玄机持五戒。

行行坐坐执空观,见镜见尘增鬼怪。

恭请黄仙讨封!

镜子慢慢浮现出沐王府的画面,画面一一闪过,最后,画面里出现了一支青翠的鱼竿,一只黄皮耗子,用嘴叼着鱼竿跃入湖面,没有一点波纹泛起,消失在画面中,三注香燃尽,镜面反照着狐狸面具。

神器榜九十二,迷心镜,执器人,魏州魏王,校事司,司马氏。

面具下的人呢喃着:成功了吧。

屋内,大门打开,

沐知风眼瞳分散走出,身后的矮小男子带着老鼠面具,小镜子被他揣入怀中。

沐知风慢步走到徐一身前,缓缓的拔出徐一腰间的短刀,徐一不知所措,却一动没动,哪怕那把刀落在他的脖子上,老鼠面具下的眼睛却笑的开怀。

短刀朝徐一刺下,徐一任凭沐知风刺下,眼睛死死盯着沐知风,刀刺入血肉,徐一完好无损,刀插在了沐知风的左手,他的眼瞳瞬间回神。

杀,出去!这是沐知风眼神清明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老鼠的笑戛然而止,沐知风的眼瞳又回归混沌,徐一瞬间反应,拉起腰带把沐知风扣在后背,转身杀向大门,大公子说杀出去,那就杀出去。

老鼠的反应也很快:拦住他,不可伤沐知风。

长街,重弩声响起,一支支重箭射穿了沐知风带来的轻骑,骑兵迅速反应,不畏死的冲向了县令府,因为府内响起了徐一的爆喝声:救驾。

长街尽头的屋顶,满是黑衣人,都带着老鹰的面具,清州粘杆处,倾巢而动,但却只是看着脚下,为首的人抚摸着扳指,对于街道上的杀戮视而不见,远远的看着一座阁楼,阁楼上,全是罗网的人,镇岳州秦王,赵氏罗网,他们会如何?

魏州校事司有没有失手?不过,无所谓,大局已定,听雨不能归沐王府,更不能归魏州校事司,这一刻,两位亲密的盟友图穷匕见,不,应该是三位。

街上,徐一已经杀了出来,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只知道,大公子最后的命令是杀出去,谁挡路,杀谁。

这是一次很精密的刺杀,不,应该是突袭,就像突袭那位曾经的沐王爷,不过这一次,目标换成了沐知风。

用沐王妃的遗体布局,击破沐知风的内心,重弩破甲,优先射马,整个广元县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沐知风无路可逃。

远处阁楼上,赵氏罗网,一个面容阴翳的中年男子慢慢得品着手中得茶,脸上满是惬意:遇事不决,向西,你还真敢来啊,愚蠢的无可救药。

袭杀还在继续,徐一身侧已无一人,弩箭已经刺穿了徐一的身体,箭头已经刺入徐一后背上的沐知风,沐知风的眼睛依旧混沌流转,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徐一杀不出这长街,更别提这广元县,他目光看向遥远的西南方,仿佛看着那个坚守西线却一夜之间老去老人:总司,我怕是要失信与你了。

说完,他怒挣着双眼,身体慢慢失去了气息,却依旧屹立在哪里,背上依旧背着沐知风。

能破百九十甲如何?人之力,有极,神器之力,亦有极。

街道短暂的寂静,粘杆处为首的人,挥了挥手,所有粘杆处的人抬起手弩,对准了街中央的徐一和他背上的沐知风。

老鼠看到了粘杆处的动作,快速向前,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抽刀,挡住了射来的箭矢,即使如此,他身中数箭却依旧挡在前方,目光死死得盯着上方:粘杆处,你们要反悔吗?

黑影如老鹰俯冲般落下,校事司要的是活着的沐知风,再谋神器听雨,粘杆处要的是死了的沐知风,再让神器听雨永远封存于清州地宫。

好戏第二场,开场。

与此同时,玄鸟旗,镇岳州的秦军已经杀到广元县城门,却没有再进一步,仿佛等着新的号令。

城楼上,沐知秋站在城楼,对城门外的秦军视而不见,眼睛一直看着城内,身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箱,石箱整体由黑色魔石打造,他的手指敲打着石箱表面,传出微微的振动,不知是沐知秋的敲打,还是石箱内的振动。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传令,

魏州校事司,清州粘杆处袭杀沐王爷沐王妃,现又袭杀大公子,罪无可恕,杀无赦。

蜀军,渡鸦,屠城,让他们为沐王爷,王妃,大公子陪葬。

军鼓响起,外围大军封锁收线,屠杀开始,所见之人,无一生还。

城内,

厮杀还在继续,粘杆处倾巢而出,校事司布局多年,又何尝不是倾巢而出,直到军鼓声响起,两方都停止了厮杀。

原来,沐知秋想让他们背锅,三方的撕破脸皮再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双方谁也没有退,已经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想功亏一篑,举刀向谁?皆是屠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