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为何不跪22(2 / 2)

罪五,爱新觉罗氏死于沐知风之手,清州已无爱新觉罗氏族人。

罪六,沐知风率火鸦军屠杀江南四大族,抢夺郡守府行政之职权,我钱家更是无一活口,已无江南立足之地。

罪七,抗旨不尊,蔑视皇权。

罪八,夺爱新觉罗氏神器逐光流火,圈禁爱新觉罗氏清宁,靖宁公主。

罪十,设计杀害伯夷少禾,抢夺伯夷氏帝赐神器百门封阵图。

钱无用回头看着沐知风:镜州沐王府,沐知风,你罪行累累,一年多来所屠杀之人已超十万之数,镜州更是屠杀清州军民百万之巨,罪恶滔天,罪大恶极,你沐知风可知罪?你沐王府可知罪?

沐知风面对朝廷百官的目光,波澜不惊:诸位,可还有人补充?

他怎敢如此,百官目光看向沐知风,这一刻,这个镜州的屠夫嚣张的跋扈,江南为首的右相伯夷陵则出列,只说了一句,也是一个信号:

陛下,如此目无王法之徒,当诛。

江南一脉,朝堂二十三人出列:

臣等附议!

一个江南,朝廷大员就有二十三人,地方官更是多不胜数,右相江南之势,庞大啊。

上首皇帝陛下看着下首,所有人都在等皇帝陛下说话,皇帝陛下声音传来:沐知风,可有话说?

沐知风跪下:启禀陛下,小民知罪。

他认罪了,简简单单的就认罪了,他们已经准备好血溅大殿的准备了,多方后手,他却在此刻认罪了。

左相姜太岁不再旁观,陛下也不想让他在旁观,他出列:沐知风,你可知十罪并罚,你沐知风死无全尸,你镜州沐王府无存。

沐知风看向太岁,最后看向朝堂上的王座:请问陛下,左相,我天朝可存律法呼?

姜太岁直接出声喝止:大胆,我天朝七百八十八年了,何不存法呼!

户部郭桓也在此刻出列跪下:启禀陛下,沐知风藐视朝廷法度,该责!

又有一批人跪下:

臣等附议!

户部和刑部,抓在右相手里的两部,此刻,尽数下场,沐知风没有理会任何一人,因为他问的是陛下,他要陛下的回答,他的目光也一直看着陛下,这个天朝的皇帝已经白发苍苍,虽然气势磅礴恢宏,但透露出一股未醒的感觉。

我天朝存,法度存,沐知风,你可明白了。

沐知风俯首:陛下,小民明白了,请恕小民暨越之罪。

陛下眼里有了玩味的笑容,这才开始有趣了啊:恕你暨越之罪,诸位爱卿请起吧,我们听听镜州的小民如何说?

谢陛下!

沐知风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前去,他要用双脚丈量一下,这大殿的天下,他低着头沉思,走的很慢,朝廷百官也在看着沐知风,拖延时间罢了,黄毛小子如何对抗根基深厚的伯夷氏。

沐知风走到最前面,对着陛下拜了一下,转身,对着下首的百官,这才对嘛,好久没有仰视别人的习惯了,站在这里,才是他最熟悉的位置,沐知风看着百官笑了,笑的开怀,他看了一眼腰上的听雨,说道:

其实,我沐王府,就剩两个黄毛小子,与死了也不差,我沐知风本应该死在蜀郡,我这个已死之人却不甘心,很不甘心,所以用将死之躯爬出来了,我弟弟沐知南,应该死在镜州边境,他也不甘心,所以他举全镜州之力,打破了清州,所以我镜州存,清州灭。

诸位说我沐王府有罪,罪大恶极,我沐知风,认,我沐王府,认,但我镜州三万万子民不认,所以,今日,我代我镜州三万万子民,看一看这天朝律法。

镜州小民沐知风,请诸为朝廷栋梁,认罪!

此话一出,百官喧哗,

放肆,荒谬,无稽之谈,黄口小儿。

沐知风依旧笑笑的看着他们,等他们骂完,皇帝身旁太监连忙上前:肃静!

安静下来了,沐知风首先看向了刑部尚书钱无用:

刑部,我从江南带来的诉状有一马车,为何百年来帝都无一江南之案,是因为你这刑部是你钱家的刑部,所以一手遮天吗?那些进帝都告御状之人,你钱家当做野狗,随意打死,还要吃其肉吗?刑部?我天朝律法的执刑人,就是这样执刑的吗?刑部,你可知罪?

沐知风一声大喝,惊醒了沉睡的朝堂:陛下在上,你等以为陛下不知吗?还不跪下?

这时,一摞摞状纸被太监提入朝堂,足足提了一刻钟,钱无用冷气铺面,跪倒在地,刑部之人,也全都下跪:请陛下恕臣等失察。

沐知风笑了:失察,不,你们是惜命,毕竟有个好上司,分脏时候怎么不说失察吗?我想神器司里关于诸位的记录,快要放不下了。

沐知风没有再理会刑部之人,而是看向了户部,郭桓大感不妙:

户部,

合谋商会海港走私,哄抬物价,高价数倍卖给北方,你们以为元州可汗不知吗?你们想让北境子民死吗?还是想逼着他们造反,户部,为何不跪?

兵部,

江南四大族指染军权,调城防军为私兵,帝州边军更是一群乌合之众,一触即溃,兵部,为何不跪?

吏部,

科举制度已经多少年了,你们还是收钱取士,任人唯亲,这天下官场已经烂到什么样子了,你们看不见吗?为何不跪?

工部,

天朝历七百八十二年,黄河决堤,你工部偷工减料,至是黄河再次决堤,为封民口,屠杀晏河村两百二十一口。

天朝历七百七百七十一年,陛下陵寝耗时十五年,你工部贪污公款一千八百万两,为使工期如常交付,累死工民两千一十八人,陛下体恤子民,下令扶助,你为何无一分钱下发死伤民工之家,你为何不跪?

礼部,

皇族宗亲七百年来犯下罪行比之江南如何?你不清楚吗?你们的口中的礼就是说说吗?说我镜州枉顾祖训,说我镜州进犯帝州,说我镜州蔑视礼法,怎么,你们的礼,只对我镜州吗?你们的礼是天下之礼制,还是我镜州之礼制?

朝廷六部之人全都跪下,还站着的是左右二相,太子,以及十二州来鸿都门学之人。

沐知风看向了十二州之人,还未开口,嬴路带头跪下,其他人也不敢站着,此时,他们生怕沐知风点到他们。

沐知风看向右相:

江南为国中之国,伯夷氏在江南为皇中之皇,是因为谁?右相,为何不跪?

伯夷陵跪地:陛下,臣绝无谋逆之举。

伯夷氏还想继续辩解,却被沐知风打断:

左相,你姜氏为我天朝守阁之人,神器司之首,代替陛下监察天下,你就是这样替陛下守阁的?你为何不跪?

左相姜太岁颤颤巍巍跪下。

沐知风看向太子,太子不明所以,沐知风目光直视着他:

太子监朝,拉拢党羽,打压异己,这天下将来本就是你的,看看你将这朝堂搞的乌烟瘴气,为何不跪?

太子跪地。

沐知风看着下首之人全部下跪,朝堂的腐朽被沐知风撕开的血肉模糊,沐知风则继续说道:

其实镜州还有一罪,你们没说,那就是我镜州弱之罪。

我镜州弱,

我镜州沐王动用神器三次仍惨死于宜昌渡口,此为我镜州神器之弱。

我镜州弱,

我镜州沐王府不过只剩两个黄毛小子,如何抵挡这天下巍巍豺狼猛虎,所以我父母惨死于宜昌渡口,天下无人发声,此为我镜州沐王府之弱。

我镜州弱,

清州大军攻我镜州之地,我镜州举全境之力,仍死亡八十余万众,此为我镜州军之弱。

我镜州弱,

我镜州不过弹丸之地,七百年来风调雨顺,供养三万万子民却仍有人衣不果腹,此为我镜州民之弱。

我镜州弱,

嬉膝孩童每日朝行暮归十里山路,却不改孜孜求学之心,此为我镜州少年学之弱。

我镜州弱,天下何人敢欺呼?

沐知风一番话说的振聋发聩,因为镜州弱,所以合谋袭杀沐王,夺镜州神器,清州举兵攻入,这个世道,弱就是罪,就要被欺辱。

沐知风看着跪下的百官,没一人敢抬头,他转身跪下,向着上首的皇帝:

启禀陛天下天下,

镜州沐王府请陛下正国法,有罪之人,尽处死。

死字说的格外清晰沉重,陛下沉默了,这天下早就烂了,他登上皇位开始,就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他看着这天下一步一步更烂下去。

退朝!

所有跪下之人送了一口气,陛下自然不可能全部处死他们,毕竟他们帮着陛下管理这天下,但沐知风加强了陛下处死他们的决心,此子,不能留,必杀之。

沐知风起身,看着心惊胆战的众人,嗤笑一声:这天下,甚是无趣!

率先走出大殿,青鹊起身跟着出殿,大殿,殿门很高,沐知风俯瞰着整个帝都:青鹊啊,我对这个天下,很失望!

声音很轻,大殿内的百官却听的清楚,只有姜太岁看着那个年轻人离去的身影,感叹少年意气风发,曾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