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暗中出手的老狐狸(2 / 2)

“父亲说这些做什么,儿一定会建功立业,一雪家耻。”辛满挺起胸脯慨然握拳,却虐心地发现父亲的眼神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去见许京,有套出他什么话来吗?”辛崧忽然话锋一转,且伸手扶辛满站起来。

辛满捉摸不透父亲的想法,对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是一丁点都不敢施展,一五一十道:“许京说他要在外郡领兵,然后进京勤王。”

“你跟他比就差在这里,许京敢为天下之先机,”辛崧领着辛满在园子里散步,绿影错落在父子身上有着不一样的印记,“你来我往的动荡了好几回,宦官到底是最为皇上尽心办差的角色,更别提除宗室以外和皇上休戚与共的国舅汪咸也死于乱刀之下,朝廷还有什么威严?”

辛崧瞟了瞟心中有答案的儿子,剖析道:“许氏假借汪咸之手废立皇帝早就尝到人定胜天的滋味了,他家人迟早不屑于保皇,许京是要去给自己打下基业了。”

辛满没有操控权柄的概念很难想象许京会有一颗不臣之心,况且许家圣宠极厚,保皇帝不也是保家世么,父亲所揣测的格局过于光怪陆离了。

“你若真能跟许京像模像样的倒有出息了。”辛崧停下步子,略微佝偻的身子骨让风吹着平白削瘦了几分。“辛家的官儿到我这算是做到头了,我这辈儿的想着回沛县保全田地,你三叔四叔他们都不愿倾家荡产,你这辈儿的只有你喜欢做官。你和许京他们振奋朝纲也好,铲除国贼也罢,正所谓雄兵聚至,强者为尊,就是你俩的命数。“

“父亲难道要携家返回沛县?”辛满始料不及壮年时为争一口气争得头破血流的父亲老来就甘愿遇险而退,难不成没了宦官阉党的扶持,自家就再没有出路了吗?

“我知道你不愿意走,不然你也不会舍得把我的头一个孙子扮成个软根子的废物。”辛菘气结辛否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当口终于是两眼喷出火来,连踹了辛满几脚。“让自己的儿子去做皇帝身边的阉党,亏你想得出来!”

辛满挨了打反倒恢复了不少机灵劲,求饶道:“好爹爹,若否儿能伴着当今天子长大亲政,你的其他孙儿可就托了否儿的福,纷纷飞黄腾达啦。”

“哼,伴君如伴虎。否儿要知道你这般利用他,以后不定是跟主子亲近还是跟你亲近呢。”辛菘越说越觉得厌烦,辛满小时候抱在怀里,脸蛋是可可爱爱惹人喜爱,即便装疯卖傻不守规矩,自己打骂起来也总是疼他的,怎么现在要相貌没相貌,要品行没品行!

“不过父亲既打算归乡不问朝政,又为何要宴请李胥呢?”

“马祀来河南享乐只管弄死不服的,真正跟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斗心眼的就是这个李胥,可相较马祀而言,偏偏也是这个李胥更会服从朝廷的节制。”

“李胥难道没和马祀同心同德?”辛满难以置信父亲的算盘已然在并州的君臣之间打响,要知道人性多变打不了包票,稍有不测可就是胳膊斗大腿的下场。

辛菘笑了笑,论知根知底的本事,自己的儿子还差得远。

“李胥祖籍河东,可算是三辅之地的人家,然而河东与并州相邻,边境常有匪患,巧就巧在马祀仗着朝中有人,每每驱驰兵马,掠境杀敌,李胥估计觉着马祀是个能干的将军,入了马祀的麾下。”(三辅之地,华朝的河东郡,河南郡,河西郡)

辛满若有所思道:”那李胥出仕的本心不就是辅佐有能之将,荡平关北的匪寇?可他若是大义之人,怎会不阻拦马祀进京犯阙。“

“并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况且太祖爷当年武断的一句话就葬送了关北多少豪杰的前程啊,这不公的事本就该摆平,等到马祀进了京,李胥自然大权在握,只不过他也明白,山野莽夫不加约束,坐镇朝廷的日子无以长久,他当然不能全由着马祀去闹腾了。“

“只怕是以后马祀做事过了火引来杀身之祸,李胥还要站在朝廷这一边做制伏乱兵的功臣吧!”辛满的奸诈虽暂时不及李胥,但两人爱耍的把戏都是一种样式的,自有贯通之处。“既如此,李胥想必是拉拢我家跟他暗地里结成一党才会来赴宴的,他定会提拔儿子了。”

辛菘瞧着辛满品出味儿来了,也就不啰嗦了,只是不放心地叮咛道:“你小子也长大了,我兜不住你了,你做了太平令之后要记得多多扶植兄弟子侄,无论什么情形,到手的兵权决不能丢了。”

“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辛满毕恭毕敬的给父亲磕了一个头,太平令可是国都太平城的军政长官,哪怕品级低了些但重在实权不小,不禁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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