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许家的台子辛满的戏(2 / 2)

辛满知道当下所有人都盯着他和许京在窃窃私语,就算拆了自己台子也要补足许京的面子,屈膝扑通一跪,双手捉住许京的袖子恳切道:“兄长,那日并非是我不想死守青锁门,而是大局已定,小弟必得要辅助兄长斡旋狼豺虎豹之间,成就扭转乾坤之功啊。”

“朝廷都没怪罪益德什么,你跟我认什么错啊?”

“小弟不怕天下人的非议,是死也不愿你我的兄弟情义有半分消磨啊!”

许京听到这才量了一眼辛满,这个身高五尺五寸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矮子自打认识自己开始就是虔诚的伙伴,各自的悲欢荣辱已在长久的陪伴下交汇,一个硬邦邦的死字出奇地松软了自己的心肠。

“嗯...益德是什么打算?”

“兄长,”辛满感激不已的用额头贴了贴许京的手背,膝走几步和许京靠得更近些道,“小弟家世卑劣和马祀一干人是臭味相投,马祀不会觉着小弟有什么气节,定是个可以收买的小人,所以小弟放开青锁门未做抵抗,又想办法说动家父入宫骗取马祀的信任,小弟愿在马祀左右为兄长充当耳目。”

“益德骗取马祀信任的方法,便是承诺他说你家愿意花费五万万钱给他新造无双将军的府邸?”许京这回是真的在玩笑辛满,多少听信了辛满几分。

辛满接着耍无赖逗许京开心道:“小弟家的庄园地产都在徽州沛县,传讯过去要把五万万钱打包装车运来河南,不知拖耗几久,怕是待到兄长手刃马祀之日,钱都还没到位呢。”

此时本来离远了免得听见不该听的谈话的崔苴旁观着许京因为辛满的三言两语就笑逐颜开,不禁叹服辛满把握机会的能力。

可是许京试探辛满的威力是丝毫不减,乐呵呵道:“益德一番苦心我已知晓,当下你专来城郊见我,岂不惹得马祀疑心?”

辛满看着许京杀人于无形的笑容暗暗冒冷汗,所幸是不露马脚的骗了这个诳那个道:“小弟向兄长表露真心是其一,其二需得兄长配合小弟演出苦肉计。”

“原来如此。”许京眸光澄亮,立马掀倒在别人看来恬不知耻的辛满,起身喝骂道:“辛狻儿,我怜你与我甘苦与共,不曾轻视你邪道之出身,逆小之门楣,哪料你敢为马祀来劝我识时务为俊杰,辱我太甚!”

辛满眼珠子溜了圆,从地上爬起来狗腿子似的嚣张跋扈道:“你敢说你没有识时务?响当当的骠骑将军是谁封给你的,老百姓尚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连你爹都要围着无双将军转,我劝你今夜多敬无双将军几杯酒又怎么辱煞你了?”

许京突然怔了怔,错觉辛满当真是在骂自己领受了骠骑将军的封赏,横眉立目道:“马祀一介异族,焉能替身朝廷,骠骑将军是天子亲命于我,进而中台授印录官的,我许京一条命唯有报效家国,不会卖给佞臣消受!”

这披心沥胆的一通豪言把在座宾客感动坏了,许氏的光辉形象顿时万丈擎天。

“哼,光说不练你假把式,在火烧宫阙之前你也把事情描述得一片堂皇!”辛满连忙逆向给许京的斗志添了一把阴火,此时配合许京演戏是假,利用许京惯爱在众人面前好大喜功的弱点是真。

“你混账!即使覆水难收有马祀犯阙,外族把政,我亦要凭借金印紫绶之贵,位同三公之势,于外号令天下兵......”就在许京果如辛满设计的把宣之于众即会招惹杀身之祸的话一秃噜说个干净的紧急关头,躲远的崔苴腾地蹿过来失态地捂住了他的嘴,而身位稍开的白丰也是何等机敏,慌张张跳过食案想要搅浑视听,只不过笨拙地绊到脚给摔了个大马趴,索性抱着破皮的膝盖连连叫疼。

许京见状心口狂跳,后怕地眨了眨眼睛,听崔苴在耳边同样胆颤道:“谋者谋于未兆,慎者慎于未成,慎言,慎言。”

辛满左顾右盼确认众人都识趣的围着白丰装聋作哑后,快速闪到许京面前道:“兄长所想正是辛满日夜盼望的,即使这话传到马祀耳朵里,小弟也当周旋其间,叫他不生疑心。”

“益德助我,贤弟速速助我。”许京骤惊之余由不得自己多想,眼神犀利得发狠,现如今自己怕死,更怕功业不成!

辛满至此本该窃喜高贵如许京也有仰人鼻息,苟活不易的一天,奈何许京骨子里的高傲似乎注定着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背负上自己卑劣的奴性,于是暗恨着抱拳致意后就上马而去。

紧接着,许京于扑朔的光线里对视上弟弟许爵的眼睛。弟弟在马上拉满空弦,嘣地放出一束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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