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 舍己为人的内奸(上半)(2 / 2)

许召的野心和他哥哥比小不到哪儿去,琢磨起事情来却慢上一大截,不服道:“好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端着架子骂我呢,窦司徒何在,寻他同来说话!”

“窦司徒,”许允应证了心中所想,足足给自己气笑了,拍着大腿一回想窦完的惨状不禁汗毛倒立,有些后怕道,“你问问马并州吧。”

噔的许召有股莫大的恶兆笼在头顶,他强掩住眼底的惊惧缓缓看向马祀。

“哎呀,”马祀倒还接下戏来表演道,“孟文你往往算无遗策的,怎么临了忘记把窦司徒一起从后殿请出来。”

李胥微微撇嘴,应承着往前走时眼神示意聂权不必再押着志气消沉的许京了,那大老爷抱着小皇帝就差坐在汪咸的尸体上了,赶紧去把那副无头尸搬到别处去吧。聂权晓得关北的规矩,便是马祀遇着事儿都得听李胥的,李胥的示意哪能不从?就丢下许京去给马祀腾位置了。

此举何尝不是正合马祀的心意,把长矛往桌上一放,大套地倚着凭几有点想不通宫里的坐席怎么还没自个儿大帐里的舒服。折腾来折腾去的,董弼在他身上坐不稳,只得搭手搂住了马祀的脖子。马祀兴许是喜欢董弼种种临危不惧的表现,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嘀咕道:“天家的种就是长得秀气,哪像我们这些野种,生来就五大三粗的。”

董弼盯着马祀的蓝眼珠子看,里边冒着幽深的鬼气,遇血就翻动起地狱的波澜,但是哥哥和父亲都告诉自己有着上天的精魄,自己应当是天底下最不怕鬼的人!他稳住稚嫩的声线道:“并州牧,你坐正坐直了,朕不舒服。”

马祀恰恰就吃这奶声奶气的软,端正正听了董弼的话,且看李胥背着不省人事的窦完走到殿中间。许允目视着这个可怜的老头,披头散发的谈不上有位及三公的尊严了,别看他就只丢了一根小手指头,那可是马祀一点点剁了八次才给剁掉的。

“窦司徒!”许召不可置信地跑到李胥面前把窦完遮住脸的头发扒开,在看清脸的时候两眼瞪如铜铃魔怔了一般。

“哎,论玩心眼,我马祀哪敢跟许太尉较量高下啊?我这出将计就计,您老瞧得明白吧。”马祀随意翻阅着案上的文牍书简,突然凑近了辨认一份官牒上敲尾的八个大字:无顺于天,无寿于年。这是刻在传国玉玺上的一道多么恶毒的诅咒,却又是对王朝最直接的保佑。

说起来传国玉玺在哪儿呢。马祀有些晦气地丢开手里的官牒,忍不住贪婪地瞄了瞄怀里的天子,觉得殿里的气氛冷窒得没意思,干脆没话找话的替许允把起因后果都给开门见山地说了:“起初嘛,宫里兴风作浪的宦官们的确是惹得天下士人深恶痛绝的,可那些没根的畜生偏偏没有对不住老实的汪咸。那真是个冤大头,由着你们利用,宦官最后割了他的脑袋也算他活该。”

马祀一边把京中世家大族的脸面都放在话里给撕了,一边想在凌乱的桌案上找到传国玉玺,不耐烦的把碍眼的竹简一个个扔下去。

(NO.6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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