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 舍己为人的内奸(上半)(1 / 2)

“我当是哪个蠢货赶着门送死,原来是你!”许允指着许召破口大骂,气虚得就要一屁股往下跌,搀他的李胥瞬间把吃奶得劲儿都用上了。

许允瞬息之间已然在心里把大小事情都编织成一张难定鹿死谁手的大网,若给这张网浇上血,即在网上血书四个大字——兄弟阋墙!他哆嗦着死活倒不过卡在喉咙口的呼吸,憋的连连捶打自个儿的胸腔,值当这时李胥捉过他的手来又是掐穴位又是给他顺气。

眼见亲哥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许召却是光想着照顾他那个过继出去的儿子许京。

“我的好侄儿哦,叔父早来一步绝不叫你被打成这样。”许召加重了儿字和父字的咬音,该是晓得许京好面子,掏出自个儿的手帕给许京擦着满脸的血。随后他见许京眼里有了几分精神,竖起食指问道:“脑袋可没坏吧,瞧瞧这是几?”

“一。”

“好好好,快瞧瞧我是谁。”

许京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逼着自己不露出一分失态的表情,可还是难过地吐出了一个比起血缘而言显得生疏的称呼:“二叔。”

“对喽对喽是二叔父。”许召别有用心地又强调了一次父字,不料许京捉起身边的剑猛打个跟头就腾身向马祀刺杀过去。

马祀是久经沙场惯于厮杀的老兵痞了,整个人能闻见玩命的味儿似的,根本无需聂权动手,算准时机旋着裙甲一路擦着许京的剑刃就避过了暗来的招数。许京哪能想到自己孤注一掷的刺杀能够在电光火石间惨遭失手,就在愣住的刹那,马祀一头撞在他的额面,他耳朵嗡嗡的,接连两个大耳刮子就响亮的在他脸上盖上了红彤彤的巴掌印。

“浑小子怪有血性!”马祀对许京多了些欣赏,上下量他两眼,转看许召而发笑:“又不是我要杀你老子,你犯得着么。”他用一条胳膊兜住天子董弼,另外招呼聂权过来缴了许京的械再将许京押到一边,恶狠狠地开玩笑:“我可抱着小皇帝呢,你这一剑说不好能要了你全家的脑袋!”

许召知道马祀话里在点他,明明是个京里混了半生的人,却学着关北的粗莽语气道:“许京也轮得到你个军户教训吗?”

“咋,你这个二老子又轮得上吗?”

“哈哈。”马祀冷不丁的一句话反而惹得许允冷笑出了声,他料见自己站着不够力气说出后头的一大堆话,先朝董弼施加一礼,在董弼点头后方才坐到脏污着汪咸一滩血迹的殿阶上。

李胥自不好跟着许允一块坐,毕竟也是个读过书的文士,在天子的明堂上拾起来在关外久日遗弃的礼数,默默退居到聂权旁边支耳听许允话没说上多少又骂许召:“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许召,你真,真是个蠢材,杀才,你对窦司徒和马并州待遇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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