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自以为是的黄雀(2 / 2)

辛满虽不敢多舌他许氏兄弟的斗架,但是支了个眼神去瞄许京的表情,这家伙即便晓得他那个弟弟心里有多鄙夷他半道被继养的身份,哪怕称呼他作兄长也从来语气轻浮,一带而过,他也不能撕破了他那张端庄又矜持的脸皮去狠狠教训他弟弟。

许爵虚惊一场,冷汗渗了满背,脸色铁青得难看,又被许京喝道:“好个甘冒天下之大不违,你不说倒也罢了,既然提起,我真问你做什么急慌慌削了娄义的头!”

“我......”

许京立刻打断许爵的话,道:“多少汪咸旧部是盯着娄义才投向我们的?你把娄义说杀就杀了,可不让别人旧部以为我们出尔反尔,要过河拆桥吗!”

“你现在长脑子了!”许爵力气不比许京几番夺不回自己的缰绳,情急的张口就去咬许京的手臂,这才给许京疼的撒开了缰子。“呸呸,你昨夜不也忙着跟我去天家宝库睡在金山银山之中了?早些放出个响屁来,你我不就带兵把他们都一概杀了呗!再说了,你虽是没拿,可要什么库里的宝贝你定然挑选好了吧!你可算虚伪得好一通本事,难怪骗倒那么多公卿名士!”

“许公本。”许京咬紧了后牙槽,若非自己时刻要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范,怕是真忍不住一巴掌给许爵扇在地上去,可如今也只是阴冷冷地喊着许爵的表字,再大的火气也往肚里吞。

许爵就知道许京顶破了天都不会对自己讲重话,照样得寸进尺的绳抽坐骑,就要扬长而去。“不跟你这贱种啰叱了,要不是你继父就比我爹早生半个时辰,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叮——”

辛满因为要避嫌躲事所以低着头,忽听宝剑切过风声,惊看许京已把腰间寒刃提出三寸,再扫过许京身后的二三谋主也是同样为难这一场他俩兄弟的家事。

“公盛,朝堂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故,趁此机会不如多个防范,以免......”

以免汪咸的部将们捅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乱子!辛满多看了一眼敢在许京盛怒之时说话的谋士,是个与许京同样高傲的家伙,但凡觉得自己料想的有理就要说予别人采纳的自大狂,真想不到许京能把白丰留在自己左右。

白丰睃目许京慢慢把剑推了回去,贴近身侧牵起许京的肩衣就道:“公盛向来爱好素雅干净,却叫疯狗咬脏了锦缎哟。”

“益德,”许京暂时松缓胸中郁结,探身瞧看辛满怀中大儿的状况,问道,“小子伤势还好么?”

辛满和许京从小长大,许京甫一张口嘘寒问暖,他就知道是有事相告,假装哽咽道:“唉,兄长何故惹我伤心,犬子这辈子怕是没了盼头了。”这话一出,许京和其他人眼里或多或少显露出对辛家根深蒂固的嘲弄。

“益德,眼下是多事之秋,丈夫正当逞志之时,你身体鼎盛,再生一个无妨嘛!”白丰笑嘻嘻地说着风凉话,顺带把做好人的台阶递给许京。

“子皓莫要刻薄益德,”许京果然就着台阶使出笼络人心的手段,甚至伸手逗了逗心有余悸的辛否,道,”小子气色不太好,益德去青锁门速差兄弟将小子送回府里吧。“(白丰表字子皓)

“待我安顿好犬子,就来相会公盛。”辛满感激地点点头,趁着这个机会捉着许京的袖子,示意许京垂耳来听道:“还有一事,我带着犬子求医时,太医院的人总是话里夹话,含沙射影......”

许京本来也有些着急去见天子,一听到这心里的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给英俊的面庞蒙上一层冷肃的杀意。

“他们说什么了?”

“我也听不明白,但总觉得他们其心可诛,我便给他们都杀了。”辛满张口就来的谎话也不避着自己儿子幼小的心灵。

“噢。”许京像是松了一口气,流露出赞许的目光,直起腰道:“好,即便益德不杀,本校尉也会追究他等伙同汪咸鸩杀广阳侯的死罪。”

白丰当然也是知道事情底细的,适时冠冕堂皇的附和道:“废帝好歹也是条人命,汪咸那些歹徒,先给董杰封侯,后给董杰服毒,益德此举可让广阳侯瞑目了。”

“嗯。”许京拨转坐骑,扬鞭道:“益德,你我同甘共苦,幼时的大话就要成真了,记得,我们要在史书上各自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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