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奸诈的父辈(1 / 2)

气势汹汹持刀而来的两个凶徒蓄着疏短的胡须,领在前头的分明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筒子甲套在身上满是血污,和他影子一样拉长了的还有一张尖酸的脸,两撇细细的眉毛都被凝固了的渍块给埋住了,瞪着眼活像吓人的骷髅。

“我们不是阉人!”辛否护着董弼一边后退一边天真地辩口道。

这时,青年后边的人物停脚观看龙阙烧成灰烬,顺带捎了青年一手,道:“公本,大将军都让不要杀了。”

“哼,蠢材!”青年跨出一步逼近辛否,甩脱身后的人回头狠狠道:“哪里他妈的还有大将军,那是我家那个贱玩意儿借着大将军的脑袋替他发的话!汪家完了,你没我许某能活得了吗?”

“你,你是许中军之弟,许爵。”董弼听他说到许氏便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去认识,果然瞧出了他的真面目。这许氏八代延续无不是编经攥典的学术大师,又因本朝素重圣贤之教,许氏一代接一代无不先为帝师,后任三公,可谓门生满天下,属吏占朝堂。(许爵,表字公本)

许爵咦了一声,惊奇地看向董弼,歪打正着的是自己官小在朝上从来位列末端,根本无缘看见天子眉目,巧在先帝意欲废长立幼的时期,自己私底下随着族叔去替家里巴结陈王的时候,见过一面。

“哎,”许爵或许是觉得什么地方难办了,使唤起另一个人来,“娄义你毕竟曾经是汪咸的部下,现在也挂着他赏给你的官名,要想脱身得干净,你再替本公子卖卖力气吧。”

娄义紧了紧手里的刀,对于他一个屠户来说,杀人固然没什么难的,但是跟前人和朝里人的心眼都比他多太多了,所以有些迟疑。

“娄义!”许爵见那屠户不爽快,威逼道:“汪咸估计人头都落地了,但是他到底有罪无罪还没清算呢,你要不要我保你了。”说罢,许爵指头一撂,定定指着辛否道:“杀了小阉人!”

许爵终究不敢把董弼也杀了的话明摆着说出口,却也没有让娄义注意董弼不在小阉人之列,他就盼着娄义杀一个也是杀,最好利索得两个都杀了,怪只怪天底下没有皇帝了许家才最大呢。

“好吧好吧,岂敢不听许虎贲的!”娄义不再和许爵执拗,只是在和许爵擦身而过时特意瞥了他一眼,提醒他自己的功劳也不算小了,背叛汪咸在宫里做内应的活儿可也不轻松!

许爵点点头假意应承娄义,一心劝着他赶紧去把董弼给宰了。

“我们真的不是阉人!”辛否见状又急又怕,用力把董弼推远些,旋即解下裤头把胯下的东西亮给娄义看,说话都快哭了:“我是辛满的儿子,而那人可是天子啊!”

娄义耳边燎着火舌啪啪地响,心里又捱着许爵施加的压力,一时没注意辛否在说什么,更是没去看辛否不惜脱了裤子在自证身份,手里刺去的刀都习惯性地知道下一步怎么豁开肉,挎开骨头了。

“陛下!陛下天佑啊!可不要为贼子所害啊!”哭哭啼啼的大臣们在甬道里一步一挪,只有几个真着急的从峨冠博带的人群中挤进来。

许爵稍一回看时娄义也被外边的动静吸引,可许爵不愿善罢甘休,当即大喊道:“娄义竟非弃暗投明,还要谋害天子!”说时迟那时快,许爵一刀砍飞了娄义的脑袋,血溅三尺之际带着死人的手,借着死人的刀就朝前边胡乱刺了好几刀,到底拼个运气。

“天子?天子在哪,臣许京救驾来迟!”龙行虎步的将军于匆忙间对着喷溅的血花皱了皱眉,就在这不情愿的瞬间,一个人从他身后超出,闯进了肮脏的雾气中。

“臣辛满来了,辛满来了。”

董弼反应不及就被一双大手捞进怀里,辛满的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熏得本就受惊了的孩子不止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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