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023年11月6日·星期一 记(1 / 2)

东北的秋和冬,既萧然又浪漫,既多情又寡语,好像一对男女朋友,续唱着四季的专辑,将凉爽与寒冷一前一后地带到这片土地上来。

昨日,秋大哭了一场,她那充满不舍与挂念的眼泪落在房瓦上,落在石砖路上,落在辽宁土地上,激起一片水花。

秋,她无声地来,督促农民把一袋袋粮食装进仓库;她沉重地去,走之前还不忘催促人们赶紧把冬衣换上。

秋,她像个为情所困的少女,又好似操碎了心的慈母。画家把她画下来,摄影师把她拍下来,作家把她写下来……我该用何种方式将她留住呢?

我将笔紧握在手中,努力描出她的靓影,可笔尖一沾上她流的泪水,就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她终究是离开了,穿着一身用枫叶和梧桐叶裁制的长裙,消失在风中。

她在风中离开,将秋的气息埋藏在,一堆堆枯黄的落叶中。

风没有停,冬就来了。

昨夜,那雨怕是没有停过,只不过,夜深了,风冷了,雨成了雪。

冬,他像个长不大的少年,一到这儿,就把行李打开,取出一床雪白的被子铺在地上,要先睡一觉,缓解一下羁旅的疲倦。

他刚睡下不久,我就被冻醒了。

今早,我起身拉开窗帘,外面已是天地一色、大雪纷飞了。

“呜——”寒风长啸,像冬睡觉时的呼噜声。

书房的钟指向下午四点半,这家伙竟然还没睡醒,他盖的被子却越来越厚。风老头点上了烟,拿着烟斗在房顶上抽个没完,他吸烟时还好说,呵,但等他把烟一吐,你就看着吧:满房顶的雪花都被他这一口气给吹下来了,雪花化作几缕白烟,在风中四散开来,弥漫着一股冬的气息。

风老头空了空烟斗,白色的烟灰打在窗户玻璃上,随即迅速落下去,“唰唰”作响。

“老头子,别抽你那破烟了,你的烟灰都掉我身上了!”地面上,树太太晃动着,试图掸去自己身上那些白色的烟灰。

风老头从房顶上下来,来到了树太太面前,“咋了,老太太?”

“我昨天洗的头,都白洗了!”树太太指着自己叶子上的白雪,和风老头抱怨道。

“哎呀,”风老头用手拂去了她头发上的一点儿烟灰,憋着笑说:“老太太,我说,你这头发都洗得脱发了,这也没几根了,你还在乎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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