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式入职（1 / 2）

顾凯站在操作台前，辨识着上面的按钮。

两个红色按钮，1号红色按钮目前功能未知，2号则是用于手动前往目的地时的指令来源；蓝色按钮用于关闭警报，还有一个同样意义不明的黑色按钮。操纵杆则是控制飞船的起降，在推动前一般都要检查好装备，以免无法应对突发状况。

他抬起头，眼前的电子屏幕保持着待机状态。但当飞船降落后，它便会显示出四个人中某一个的位置和周围情况，可以通过右下角的按钮进行人员切换。“微型检测系统会将周围的怪物识别为红色，废弃物识别为绿色。”顾凯自言自语着，脑子里出现了清晰的平面图：一个绿色箭头移动着，左边的房间里有着绿色不规则形状，便是废弃物；而一墙之隔的通道里有红色圆点在移动，便是怪物。

“如果是熟练的员工，可以通过红点的大小、移动速度等特性判断怪物种类，以此来通过对讲机提醒队友做出不同的应对措施。”韩阳烈站在他身边，提醒道。

“同时，监控屏幕中还有第三种颜色：黄色。”顾凯回忆道，“今天搜寻行动中，那道救了我一命的金属门便是这个颜色。每道门上面都有自己的编号，在终端机可以控制其打开和关闭……”说到这里，顾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道出心中的疑惑。

“所以，似乎咱们这艘飞船的系统对搜寻点的情况很了解啊？连每次变化的地形都能显示出来，金属门的编号也一清二楚。”他狐疑地坐在操作台边，挠挠头，“既然公司科技水平如此先进，还对搜寻点的实时情况也能掌握，干嘛非得派活人去？”

他看看韩阳烈，又看看凯金。他们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淡然。

“仔细想想的话，可能活人也有不可替代的地方吧。”凯金敲打着床板，歪头思考着。“不过，说句实在的，我倒是已经不在乎这种事了吧。可能对我而言，亲身经历了五次同伴的死亡多少会让精神变得麻木。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后尽可能寿终正寝。”他朝天花板举起手，咧开嘴。

顾凯不置可否。毕竟自己也刚融入这个环境不到一天，可能难以感同身受。不过，如果凯金都这么想，那资历更深的烈哥会怎样……

他悄悄转头，偷瞄着韩阳烈。

后者脸色看上去倒是很淡定，接过凯金的话：“想要寿终正寝基本上不可能。如果你足够幸运地活到比较大的年纪，最大可能性是意外死在搜寻任务中。当然，如果你感到厌倦了，也可以选择从高处跳下来。”他歪歪嘴角，轻松地像是说一个好玩的段子，“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能自主选择死法也是种奢侈呢。”

韩阳烈转向顾凯这个方向，后者赶紧移开目光。

他算是明白了。虽然这份工作背后有着诸多谜团，但致命公司的员工依然服从。并非他们不想离开或是放弃调查真相，而是生存条件的限制和日复一日的挣扎让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份“尊严”，只能内心麻木地苟活下去。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估计让很多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崩溃，留下的便是合格员工；由此一届届的筛选和传递，让这项任务一直被执行下去。

真是残酷的活法呢。不，这样甚至不能称为活着吧。

韩阳烈见顾凯保持沉默，便拍拍他的肩：“菜鸟啊，我知道彻底接受这种生活很困难，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他没有说出后半句：免得以后就没机会再说了，无论原因在你自己还是你的经历。

趁你还有残存的人格理智，就发泄出来吧。

“接受这种生活倒是不困难。”这句话出乎另外两人的意料。顾凯抬起头，看看他俩：“我不说过了吗，‘衣食住行不愁，工作是个铁饭碗，甚至还有编制，我已经别无他求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他站起身，伸个懒腰，“”虽然丢失了记忆，但我在曾经的生活中也一定是个要求不高、没啥远大抱负、随遇而安的人吧。“说完便露出微笑。

“好啊，顾老弟，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届【新人入职演讲】。“凯金兴奋地鼓掌。”额，抱歉，什么是新人入职演讲？“

凯金停下手上的动作：“每个新人在经历第一天正式上班后，老员工都会试探他的态度和想法，我们把结果称为【新人入职演讲】。”他再次报出这个有些黑色幽默的名字，站起身开始转圈圈，“听了五届了，你这一次是我最欣赏的！”接着转向没说话的韩阳烈：“烈哥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