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2 / 2)
便直接跪在了山洞前。
一个藤条做成的帘子便隔绝了师徒二人。
师父在石桌边叹息,徒弟在洞外跪着。
这一跪,便是三日。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张文会只觉是对自己所做的惩罚,是自己罪有应得。
连那两只松鼠也不看了。只在那里跪着。
也有麻雀当他是个木头,站在他肩膀上。等到天一下雨就又飞走了。
“师父,我错了。”
张文会自觉悔恨。
自己算什么东西,就开始骄傲造作,不过是笨人俗人而已,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能惹恼师父呢……
张文会背痛欲绝,便直勾勾地昏了过去。可是身子依旧还在跪着。
等到李孟然抱着他的时候,男孩还在呢喃着:“师父,我错了。”
张文会发烧了。
李孟然自知实在是不能多渡真气,便用凡人的法子让他度过难关。
只是经过那次对练,他才意识到这还不过是一个孩子,是一个有着争强好胜之心的孩子。
而他……
是一个有着争强好胜之心的俗人。
“师父,我错了。”
张文会躺在李孟然怀里。
他抓住李孟然的衣袖。
“吃药。”
“师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紧紧地抓住李孟然的衣角。
“那吃饭。”可是张文会依然没有什么动作,“那就饿着。”
可是李孟然终究还是没让张文会饿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心软了。
是那一次带走男孩,还是那一次喝酒……
李孟然不喜欢喝酒。可是他已经离不开酒了。
“师父。”
张文会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师父了,自从那一次,他们的关系似乎疏远了很多。
这一次,张文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师父消气。
之后的每一天他似乎更加努力地练起拳来。
又在傍晚离开林子,天明时回来休息。
期间疲累,不知道多少。
但是张文会却一想到自己失礼的地方,便不关心这些。
“师父一定气坏了。”
张文会心想。
有时候他倒是想起和师父初次见面的情形,只是和现在一比,便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那一天飘林的麻雀,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小小的家。
风雨飘落,张文会朝着山洞再拜了拜,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知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赎回师父的玉佩。
“呦,李小子,你又来了。”
这李小子便是张文会。
他曾听到自己师父叫做李孟然。自己既然已经拜师,又觉得师父关爱无比,也想着换个名字。
张文会把木柴砍成一排。
然后堆积起来。
周边农户还是比较多的,只是钱不多。要想快些赚到钱财,尽早赎回玉佩,张文会需要走上不少路程,到富农家里帮衬。
当然遇到实在无礼,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做。
师父不会喜欢自己做那些事情的。
“王大爷。你看这些怎么样。”
“可以,可以,倒是不少了。今天不做这些。”
王大爷,并不叫大爷,只是想难为一下张文会,却没想到他真的喊了。
这几日晚,张文会都会到这里,时不时用一些野兽换些钱财。
一开始倒是不乐意,却一想到用低价买下来然后送给老爷,自然有可能受到褒奖,随机捞一下好处。
只是没想到老爷这几天嫌口味寡淡,见王苟带上些野味果然赏赐了不少钱财,还叮嘱他一定要多多带一些回来。
本来砍柴也不是他的活,只是要找个口舌先留下这个李小子。
正巧这几天口袋富裕,便想玩些“花的”。
“李小子,李小子,今天就先不干了。大爷心情好,带你去个好地方。”
没想到张文会一伸手就要要工钱。
“嘿,你小子。”只是想到张文会能制服那些个野猪豺狼,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也只好先给了几个铜子。
“你带我去什么地方?”
张文会点了点钱,道。
“好地方。跟着大爷我,让你长长见识。那里啊,有世上最好的酒,有世上,最好的美人。”
那是一家青楼。
与那些老旧的木屋不同,这里灯火通明,显得热闹无比。
只是让人一进去就头晕目眩。
那里的女人裸露大块的肌肤,穿着暴露,张文会一进去就红了脸。
“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谁说的,这可是正经的青楼。”
那姓王的反驳了一句,然后就去找女人去了。
倒是张文会想要出去,却被一把拉住了胳膊。
“这位爷,里面请啊。不喜欢姐姐这里还有妹妹啊。肯定能伺候好你。”
张文会懵懵愣愣地被拉了过去,给送进了一个小房间里,不时便有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这里的姑娘懂得伺候男人——各种意义上的伺候男人。
这位苗条美丽的女子自然也不意外。
“这位俊俏的哥哥想要玩什么?”
她笑眯眯地坐在圆桌的对面,斟了一杯酒来。
“这杯酒要多少钱?”
女子愣了愣,道:“不要钱,哥哥只管喝就是了,算是小女子请你的。”
张文会看了看她,盯着她的脸愣是看了半个时辰。
“小女子脸上是生了花了吗?劳烦哥哥这样火热地看着?小女子叫小芙,不知道哥哥名讳?”
“我姓……我姓张。”
张文会本想说姓李,可是一想到自己惹恼了师父,又是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原来是姓张的哥哥。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我们就睡吧。难道说哥哥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确实有一些难言之隐。”
小芙啊了一声,又细细看了一眼眼前的伙子,只是觉得如此年轻就出现那般问题,实在是让人发笑。
但是就算真有,那也能让你快活起来。
“我惹恼一个人生气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芙又愣了愣,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种事情。这还不好办,当然是买一些她喜欢的东西,讨欢心最重要。”
她却刚要说什么“也请不要烦心,家花哪有野花香”,只见张文会站起来说了一声该走了,便起身,放下几枚铜子离开了。
只是,那姑娘的话,倒是让张文会记得了。
“师父喜欢酒,我便买一些酒来。”
打定主意之后,张文会便奔向酒铺提了一坛回去了。
他恭恭敬敬地放在洞口,又在外侧找了地方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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