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逼上梁山(5)(2 / 2)

出乎意料的是庆玄给他的回复格外快,而且还给他升了官,让他调动附近两个省一半的兵力到洛常,这个官职叫三省总兵,是朝廷给他安排的临时官职。

现在赵宪国手里的兵加起来有接近二十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北人的军队和造反的土匪也都不成问题了,他还是想试着招安那群土匪这样就能把全部心思用在北人身上,于是他又派了一个人去劝降,这次的结果很失败,土匪那边把派出去的人杀了,然后还骑着马把首级送回来扔在城门外,赵宪国怒不可遏,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三万剿灭土匪,剩下的全体备战准备迎接北人。

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张寒山也已经到了赵宪国的军营。

“你觉得我练的兵怎么样?”赵宪国问张寒山。

“您练的很好,到时候和北人开战必然能让他们全军覆没。”张寒山说出了一句在旁人看来是恭维的话,但他是很认可赵宪国练的兵的。

“自古以来都说塞外苦寒。”赵宪国又说,“你读过岑参的边塞诗吗?”

“读过一些,了解的并不多。”张寒山回答。

“我最喜欢‘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这一句,诗句里磅礴的气势我第一次读到的时候无比震撼。”赵宪国说,“但后来读到‘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时反应过来每一处战场下都埋着阵亡的士卒,这些士卒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所以每次有人问我为什么打胜仗时也要哭我都会说我这是在为阵亡的将士哭,打赢一场仗几家欢喜几家哭啊,《乐府诗集》里有一句让我印象最为深刻: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死在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卒都是父母的孩子,是妻子的丈夫,是儿女的父亲,无论是南人还是北人,难道我们丧了亲会难过,北人丧了亲就不会难过吗?刚才我问你觉得我练兵怎么样,你说练的好,一定能让北人全军覆没,说明在你的心里你也觉得北人罪该万死,可我要告诉你他们只是粮食不够想要活下去所以渡过黄河来抢粮食你还会觉得他们该死吗?”

张寒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突然觉得赵宪国说的很对,北人只是想活下去才会来抢粮食,这样的人貌似不应该死。

“那我又告诉你,北人每次越过黄河不会只抢粮食,他们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你又会觉得北人不该死吗?”赵宪国继续说。

张寒山彻底沉默了,他好像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可他现在说不上来。

赵宪国继续说:“寒山啊,有些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是这样,你父亲那样做确实对不起死去的人,但他对得起活下去的人,而且对得起更多活下去的人,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张寒山慢慢点了一下头,他没有说话,现在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的。

“这些土匪你觉得他们该死吗?”赵宪国看向西北方的土匪说。

“听说他们是吃不饱饭才去做的土匪……我认为不该死。”张寒山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最开始我也认为他们不该死,我也曾先后两次派人去劝他们投降,可他们第二次把我派去的人杀了。”赵宪国说,“那个人的母亲今年八十岁了,儿子才七岁,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

张寒山再次陷入沉默。

“可你知道吗,这些土匪已经和北人谈成协议了,现在北人已经在渡口集结准备南下,这些土匪也会帮他们,如果不杀掉这些土匪到时候我们的将士会阵亡更多,到时候我们对不起天下的黎民百姓,也对不起列祖列宗。”赵宪国又说。

“我明白了。”张寒山说,这次他是真的明白了。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赵宪国念了杜甫三别中的一首诗,“走吧,我们先去剿匪,然后和北人打仗。”

此时城墙外两万魏武卒已经集结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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