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拾过去（2 / 2）

“所以，你只好把你的大好青春浪费在这上面咯。”特雷斯耸了耸肩，“一边忍受痛苦，一边又得安慰自己，将希望建立在不受自己控制的奇迹上……”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他们妥协吗？”西吉德皱起眉头，“要我向那些颐指气使的家伙卑躬屈膝，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那，为什么不考虑换个活法呢？”特雷斯说，“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能，特雷斯。”西吉德这次回复的很迅速，“我不过是个卑微的普通人，应当平淡地度过一生。能够有一个安稳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已是万幸。离开了这份工作，一无所有的我，又能做到什么呢？”

“但是你刚刚不还说了，你想要改变……”

“我会改变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漫长的时间……”西吉德又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复杂，带着不甘，还有无奈的绝望。

“我知道了。”

西吉德再次躺回了他的椅子，他的心怦怦直跳，而且慌得难受，不知道是因为这阴郁的天气，还是刚刚和特雷斯的谈话。西吉德合上了双眼，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好些。可是闭上眼睛之后，那些萦绕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东西又占据了西吉德眼前的黑暗，加重了他内心的负担。

“西吉德？”

“嗯？又有什么事？”西吉德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着特雷斯。

“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但是有一点是肯定不会变的。”特雷斯说，“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无论他在山坳里，还是在手腕上。”

“呵！可人不是金子，不是吗？”西吉德说，“这普天下的人都长一个样，是金是铁，又有谁能够定义呢？”

“没有人能够定义另一个人的才能。”特雷斯说，“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有自己才知道。”

“有道理的废话。”西吉德毫不客气地说道。

“可我知道，成为过金子的人，不应该会甘心让自己化为废铁。”特雷斯说着，望向了墙壁上挂着的十字弩。

西吉德注意到了特雷斯的眼神所指，他叹了口恶气。“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到了十字弩前。“你不就是想要我收拾好这把弩，然后重新操起我的这门手艺吗？”

特雷斯面带微笑，不置可否。

“我不明白，我拿起了这把弩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西吉德问道，“无论我用不用这把弩，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觉得如果你拿起了这把弩的话，也许你会开心起来。”

“就为了这个假惺惺的理由？”

“……或者说，你修好了这把弩，就能够去打猎了。”特雷斯说，“也许你能够打回来几只兔子，甚至一头鹿呢？”

“这个理由还像话些。”西吉德轻笑了一声。“我会修好这把弩的，我会让它重新焕发光彩。至于能不能打到猎物，我就不知道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那就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吧。”

西吉德走到了墙边，将那十字弩取下，吹去了上面的灰尘。

他的身后，坐在囚笼里的特雷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