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隐患(2 / 2)

邹奇山凌厉的眼神毫无预兆的射向薛毅。

薛毅轻咳一声解释道:“衙役乃衙门吏员,岂是他一个囚犯可随意调动的?大人……”

“你无此能耐,却要别人跟你一般蠢钝才行!我乃一县之长,可能调动衙役?还是说这桥台县是你薛毅说的算?!”

眼见邹奇山是真的恼了,薛毅冷汗骤下。

谢瑞赶忙和稀泥,劝解道:

“薛大人自然知晓墩口村一行的重要,只是众衙役累了一晚,总要歇息一下,用些饭食才好当差,薛大人不过是赌气才这般说笑,实际上早有安排,是吧?薛大人?”

薛毅擦了擦额头冷汗,沉闷的‘嗯’了一声。

邹奇山厉声道:“还不快快去查!”

薛毅立刻起身出了书房。

谢瑞连连叹气,几次欲言又止。

陆凡问:“这位薛大人……上头有人?”

邹奇山冷哼了一声说:“我虽不善钻营,但也不是他一个县尉可以随便如何的。”

谢瑞忙说:“薛毅平时办差也算尽心,只是……”他看了一眼陆凡:“只是陆凡几次查明他查不出来的案子,他心里怎会舒服?有些赌气罢了,但大人还需给他留些颜面才好。”

邹奇山长出一口气,说:“即便如他所说,是石山山匪犯案,那也应该速速派人去墩口村查证才对,他这般做,是自己不要颜面!”

谢瑞站起身说:“我去劝解一番,免得他心有怨念,耽误了去石山查证。”

邹奇山没有吭声。

陆凡脖子上有点凉,想着会不会案子还没查明,自己就被做掉了?薛毅看着可不像个谨慎胆小的,不用酒后或许就会对他下毒手。

等谢瑞走出去后,陆凡赶紧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邹奇山皱眉道:“我一直想不通,你刚刚被抓的时侯,有人想要你的命,等我将你救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反而无人再来尝试要你的命,你说会不会是你本来知道些什么?”

陆凡眨了眨眼说:“或许是县尊安排的妥当,贼人无空可钻。”

邹奇山摆手道:“百密一疏,且时间这么长,我防不住。”

陆凡呵呵一笑道:“县尊这么说,我觉得我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全凭运气了。”

邹奇山紧皱着双眉,说:

“你曾说过,你死便是我亡,我起初觉得你危言耸听了,但后来细想想,宁国侯府……至今没有定论,想来朝堂上定是有人想要护住你们,皇上才迟迟没有下旨意,两年了,我觉得皇上不会再拖了,你说过,我前脚让你出牢狱查案,后脚京城便会知晓,可这都一年多了,我让你出来四五次了,至今没有收到斥责的文书,要说无人传去京城,我当真不信,可见离你们一家重见天日的日子不远了,若是在这个时侯你出事了,我怕是更难辞其咎。”

邹奇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眉头皱成了川字。

陆凡挑了挑眉,说:“那便让我住到县衙吏舍,有众衙役陪着,人多眼杂,有心人想动手怕是也难,只是无此先例……”

邹奇山眼前一亮,忙说:

“从无世子关押在此,哪有先例可寻?这个法子好,牢房见不得光,将你放在光下,谁还能如何?且这样一来,京城那边总要问一问了,我便有了机会说说你的近况。”

陆凡起身朝邹奇山拱手行礼,严肃的说:“陆凡何其有幸遇到大人!”

“莫说见外的话,你曾说过,咱们俩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你出事便是我出事,就算是为了我自己吧。”邹奇山洒然一笑。

陆凡重新坐好说:“一开始与大人商量的是用我出来查案试探试探京城的风,明显现下是想护住宁国侯府的人占据上风,我只怕……”

“怕来无用!只要能让皇上想起你,进而召你回京,我也算是将你这座瘟神送走,再无忧患可言了。”邹奇山笑呵呵的说罢,即刻收敛笑容又说道:“这起徐家灭门案,你要尽快查明真相,早在二十八年前便有过相似的案子,当时的知县正如薛毅这般用山匪背锅,且案牍中遮遮掩掩,若不是县衙中有人曾亲眼见过……无人能知二十八年前被杀的一家与徐家人一样,都被剥下面皮……”

“仵作也知,他说当年他们私下里说此案非人所为,而是怨鬼索命。按理说百姓间这种传言最易传播,可实际上二十八年前的案子却无人提及,这一点我想不通,且当年的案子可没有剥下的面皮摆在一旁,再有……若是凶犯关上宅门再离开,县尊觉得要多久才能有人知道徐家已满门被杀?”

邹奇山倒吸一口凉气:“可凶犯没有这么做,他刻意敞开半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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