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回答（1 / 2）

“这…又是哪里？还没结束吗？”常乐现在的心中是挥不去的未知，未知产生恐惧，恐惧催人失去理智。

“放轻松，深呼吸，没必要头晕。这里就是黄粱域，但一般不可见，因为此处，是我的桃花源。你可以叫我，周公”。一道声音响在常乐身后，轻飘飘的，还带着几分随性。

常乐猛的转过身，在听到他叫“周公”后，顿时更慌了，可算算次数，他只在梦中梦里死了两次啊？而且根据白铭钊说的，这场梦中梦里死亡不会计入次数。为什么会碰见这种情况？

“周公”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戏谑说到“本来，你只需要经历第一重就可以回归了，没错，就是吴耀的那个。但是，毕竟你身上有那件东西。这么年轻，我猜，你应该是他们俩的孩子吧？罢了，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后面两重梦，是我为了更改你的回归路径，用了部分权能，所设的‘引’”。周公自顾自地说道，直到看见常乐惊诧的目光，又问“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一个负责用对决的手段，置你们于死地的工具人吧？那可太无趣了，而你，可真单纯。别多想，我还是比较与时俱进的，你们这个时代的新鲜词汇，我略知一二。”

常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强颜欢笑着说“所以，你把我弄进来，是为了那面镜子，还是什么？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你的那件东西我不感兴趣，它于我无用，只是，它在你的身上，相当于是一个定位器，毕竟它带着黄粱域的部分本源。而通过它，我发现你的根基很不寻常。就算在……你们人族的繁华系里也极其少见，碰巧，以前我遇到过，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接受我的恩惠呢？我可以挑一个刚死在梦中梦里的人，与他对决，再把他的尸体给你。”周公的语气中，尽是肆无忌惮。

而常乐冷汗直冒，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到，“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那躯体的根基上做些手脚，如果只是对我的能力感兴趣，如果你能做到，那就拿去吧。如果不行，我猜，一个梦中梦回归之后，奖励评定方式应该不会改变吧。所以你，要问什么问题。”

周公闻言一时无话，只是过了会儿便说道“还不算太笨，接下来几个问题，听好了，第一个——什么，是人？”

眉头渐锁的常乐，作深思状，不得不联想到这三个梦中梦里经历的种种。最后组织好语言，说到“人，应当是一切社会关系的集合体。就像一片叶同一段枝头，一滴水于一片汪洋。换句话说，人，是完整的碎片，人，是一张拼图。”

周公闻言，追问道“可否具体？”

于是常乐继续说“在家庭中，我是子女的父亲，在战场上，我是军队的将领，在朝堂上，我是抬手低眉间就掌握着万万人生杀大权的君主。同样的，我也可以是爹娘的儿女，将领的下属，君主手下那万万随时可弃的臣子之一。”

周公笑了，那是一种满意的模样。又问道“下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流浪的孩子，没有向任何人乞求怜悯。最终死在闹市的冰冷雪夜，残漏墙角，无人关心，甚至是，注视。你觉得死的是人，还是一个动物。”

常乐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并没有直接回答周公的问题。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说道：“我觉得没死的是动物，死了的，才是人。”

周公的表情透露出惊喜，于是说到“再具体？”

常乐这时果断回道“那些不曾关心生命流逝的人，冷血、漠然、如蛇似鳄。而你说的死去的孩子，正是对这样的人间没有奢望，所以没有贪恋。他是自己选择的死亡，只是这种选择相对于那些明知人间如此，仍然选择生活的人来说，更像是一种逃避。”

周公点头加拍手，连说“好好好”，接着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一个曾直面压迫、反抗不公，的人，最后成为了施加压迫，造成不公的人。你，要怎么评价他。”

常乐再次陷入了思考，然后说到“我不想评价，我只能说，他大概是找到了去处，可却忘了，曾一步步，趟过的来路。那是本分，少了这些，他就不是他，那原本的他了。还有，其实，没必要如果，毕竟这都不是不曾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