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吕布求将(1 / 2)

袁术看了看杨弘,问道:“吕布就是最后一个了吗?”

杨弘点了点头。袁术深思片刻皱起眉头,说:“慢一点带他进来,先给我把袁耀找来,好让他学点东西。”

袁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吕布却心事重重地跟着侍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袁术的书房。

吕布跟着杨弘走进了那问房间,看到袁术坐在大桌子后面,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袁耀站在袁术,向他躬身施礼。

袁术显得很冷淡,看到吕布进来,他既不同客人拥抱,也不施礼。这位“飞将”之所以能得到邀请参加婚宴,是因为是新娘的父亲。袁术对吕布本人一直是很反感的。

吕布开始转弯抹角地、巧妙地谈出自己的要求:“还请将军见谅,我没把赤兔马牵来作为世子娶亲之用,最近这马一直被圈养在马厩里,难得出门跑跑,长了一身膘。用来娶亲,实在不耐看。”

他向袁耀和杨弘瞟了一眼,暗示他不希望当着这两人的面进一步说下去。但袁术却一点儿也不理会。

“我们都知道赤兔马长膘了,”袁术道,“要是可以帮什么忙的话,你只管说就是了。你该不会为这点小事,专程过府一叙吧。”

这简直是当头一棒。这也只怪吕布从来不遵从惯例,竟不称袁术为“主公”。

吕布脸色发黑,忍不住单刀直入地问道:“我可以同将军单独谈谈吗?”

袁术摇摇头道:“吾信任此二人,平日托之于性命,寄之于心腹。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吾不能把他们打发走,侮辱他们。”

吕布把眼睛闭了一会儿,然后才接着说。他的声音是沉静的、克制的,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像袁术一样驳斥他了。

“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与王司徒计杀董卓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为遭遇明主,投效将军。而如今某方当壮年,将军却听谗言,置千里马于圈中,弃我如敝履,欲致某衰朽于衾枕之间,将军何安?”

吕布再也说不下去。他哭了,不过他的声音还是很沉静,一直没有过分流露他的感情。

袁术好像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似的,做了个表示同情的手势;吕布接着讲,他的声音充满痛苦,因而也充满了人情。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干吗要伤心哭泣?人道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如今我髀肉复生,赤兔马虽是膘肥体壮,却不堪驱驰。”

他浑身发抖,那黄白色的脸胀成了可怕的深红色:“曹操所患者,不过于布;布今已服矣。公为大将,布副之,天下不难定也。”

袁术低垂着头,对这个人的痛楚表示关注,但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吐出的每个词,都像是尊严受到了冒犯,而显得冷酷无情。

“你干吗一直躲在家中?你干吗不早来找吾?”

吕布嘀嘀咕咕地说道:“你要我怎么做?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我重掌兵权?”

他的话里带刺,简直有点傲慢。

袁术板起面孔,说:“那是什么意思?”

吕布向杨弘和袁耀瞥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袁术仍然在办公桌旁坐着,他把身子向着吕布一倾。吕布踌躇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把嘴紧贴着袁术的毛茸茸的耳朵。袁术像神甫在忏悔室一样倾听着,凝视着远方,不动感情,态度冷漠。他们这样站了好久,末了吕布说完了悄悄话才直起身子。袁术抬起头,严肃地打量着吕布。吕布脸色发红,但毫不畏缩地凝视着他。

袁术终于开口了:“不,我不能同意。是你想多了。”

吕布提高嗓音,清清楚楚地说:“我女儿都嫁入你袁家了,你还要我怎么做?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

杨弘听到这话,有点畏缩,大脑一阵紧张。袁耀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他从窗口回过头,凝视着室内这一幕戏,冷笑起来。

袁术从桌子后面站起身。他依旧不动感情,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却冷冰冰的。

“咱俩是从董卓进京就认识的旧识,”他对吕布说道,“但是直到今天你才来求见袁某。虽然吾与你是儿女亲家,我并不记得你来了寿春半年有余,曾邀请过吾到你府上喝酒。咱们还是直话直说吧,你就是不甘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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