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世子入城（2 / 2）

城墙下，战死的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面容扭曲而痛苦。攻城的器械被遗弃在战场的一角，长枪、巨盾、破城锤等器械散落一地，仿佛是大战后的废墟。

城内的居民们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走出来，他们满脸惊恐、步履蹒跚。他们中的许多人失去了亲人，家园被毁，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孩子们的哭声和老人的叹息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城中，袁术将刘繇原扬州牧的府衙充作行营。袁耀进到行营内，见父亲正端坐于大堂之上，面容沉静，目光深邃。大堂布置简朴而不失庄重，长案上摆放着兵符和地图，旁边是一壶刚煮好的热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父亲身后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带鞘的宝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发出幽幽的光芒。大堂内，只有蜡烛轻微的哔剥声和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声。

“见过父亲”，袁耀躬身施礼，侍立在袁术身侧。

袁术见到袁耀，道：“耀儿，你来的正好。有几件事要你去办：

一是刘繇新降，以往与我官职相若，如今终不愿舔颜屈面，奉我为主，我已答应他，送他去许都入朝为官。过两日，你替我与他送行。

二是刘繇部将太史慈随刘繇归降，此人有大将之才，为青州名士，胆识过人，且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侍母至孝。你去寻他，与他结义为兄弟，以安其心。然后花费重金为他修建一座宅邸，奉养母亲，他必然难以拒绝。

三是刘繇降后，吾得精兵四万，欲将纪灵、张勋、桥蕤、陈纪、刘勋、杨奉、韩暹、雷薄等人部曲，并入我袁府中军直辖。吾离开寿春之时，要你请这些人的嫡子到侯府伴读、羁绊，你可做好了？以他们嫡子为质，方能完成此事，至为重要。

四是在吾所辖地界，吾拟行军政分离之策。即各级将领不得兼署州、郡、县刺史、太守、县令等行政官职，军、政分离，均直接由左将军府统属。掌兵者，不可使其掌财；掌财者，不可使其掌兵。不尊此令者，视同谋逆。”

袁耀道：“父亲兵发建业前，众将嫡子入府伴读之事，俱已办妥。诸子入入府后，若无我允诺，不得外出。现下父亲所命，儿即刻去办。”

袁术欣慰地手捻胡须，对袁耀道：“耀儿，你生于深宅之内，长于妇人之手。须知这世间人心险恶，权柄绝不可借手于人。欲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求水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所以，吾袁家欲称霸乱世，必先收军权，再收财权。如你羁縻众将嫡子伴读之事，所做甚妥。如此多做磨炼，只要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袁术微笑说道，眼中满是赞许，“你去做事吧。”

袁耀深深一躬，转身离去。

兴平元年（194年）十月，袁术统周瑜、纪灵、张勋、雷薄诸将，攻破了刘瑶统治的建业，刘繇归降，收太史慈、张英、陈横、笮融为属下，建业周边郡县传檄而定。

袁术之子袁耀，先于袁术攻破建业前，羁縻质留纪灵、张勋、桥蕤、陈纪、刘勋、杨奉、韩暹、雷薄等人嫡子在府，助袁术收编诸将部曲。在袁术辖地实施军政分离后，又替诸将转圜。经袁术允诺，军、政分离后，如纪灵等大将按军中官职，仍保留至多一千部曲粮饷，至于是否用该粮饷养兵，由其自便。诸将皆取粮饷自用，故部曲只有原来十之一二。只韩暹原为黄巾军，受不得如此统辖、拘束，转投曹操去了。至此，袁术辖内不复“兵为将有”之势。

袁耀与太史慈结拜为结义兄弟。慈谦逊，以推袁耀为长。袁耀不惜花费重金，为太史慈修建豪奢府邸，奉养其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