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月4(2 / 2)

天牢设在辉城东北方,由驻外禁军看守,此刻灯火通明,高仓巍一行三人疾行至此,在门口就看见了严防死守的禁军,高仓巍领着人长驱直入,直下到天牢内部一间孤零零的牢房前,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看守的尸体,牢门紧锁,牢内一人瘫坐在地,双手被墙上的铁链固定,头低垂,胸前没入一截钢刀的刃尖,已然死透,看来凶徒根本没费劲去开门,直接内力震断钢刀后,将刀尖那截隔空掷入杀了人。

天牢的审讯室,高仓巍正堂高坐,左右两边各站着焱雀、柳珘,驻外禁军统领齐轩岳抱拳直禀:“统领,案犯子时押入天牢,还未开始审讯,看守便中了迷药,案犯挣脱手铐脚镣,抽了看守的配刀,在牢内连杀二十一人,重伤七人,此刻不知所踪”。

高仓巍冷笑道:“齐轩岳,一介女流在禁军重重包围下的天牢,斩杀二十余众后不知所踪,你跟我说戏呢,人一定还在天牢内,你给我查,天牢就这么大点地方,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人找出来,天亮之前找不出来,你提头见我,还有,叫仵作来,把牢里看守的尸体都敛了”。

齐岳领命而去,柳珘惊愕道:“挣脱手铐脚镣,莫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高仓巍道:“是缩骨功,那个宫娥本就手脚纤细,禁军的手铐脚镣即便是最小的型号用在她身上也略大了些,施展缩骨功脱身并不难,难的是杀了人以后怎么脱身,天牢看守与禁军几百众,孤身一人哪怕武功天下无敌也绝出不去,除非一心死在这里,那应该杀人后自尽以绝后患,此刻反而藏匿了起来,一定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逃出去”。

焱雀不作声的往外走,柳珘想拦她,高仓巍道:“她一定是瞧出了什么端倪,你跟着去,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焱雀走到天牢外,抽了一把值守禁军的钢刀静默的站着,天牢内被杀的看守尸体陆续抬了出来,正在装车准备运往城外义庄,焱雀持刀走向装满了尸体的马车,事发仓促,尸体堆放在一起,有些是长刀穿胸而死,有些是遭长刀割喉,焱雀仔仔细细的一具具查看,走到某具尸体前,仔细端详了片刻,忽而手中长刀一展,就冲面前那具尸体劈下。

原本僵挺在马车上的“尸体”突然翻身跃起,堪堪避过一刀,踩着马车腾空跃出两丈外,在深夜冷风中急奔而去,焱雀持刀追赶,一前一后疾驰的身形皆如闪电,有一瞬焱雀追赶至“尸体”身侧,她手中的长刀横斩,“尸体”竟能在疾驰中急停避过,化守为攻,左手如探爪闪电般向她抓来,焱雀不得不横刀当胸去格挡,“尸体”狞笑,半空中左手合掌,一掌击在刀刃上,逼得焱雀退了几步,刚好撞在追赶而来的柳珘身上。

“尸体”一击得手,反身就逃,焱、柳二人各自持刀夹击追赶,还是被拉开了四五丈的距离,很快就追赶至琳琅长街上,长街尽头有一鬼影般的黑衣人于夜色中静默伫立,长而宽大的黑色斗篷把这人从头遮到脚踝,奔逃的“尸体”闪身避入黑衣人身后,黑衣人自斗篷下举起长弓,接连两箭射出,焱雀听见箭锋呼啸声破空传至耳畔时,只来得及侧身,右肩猛被箭矢贯穿,长刀“铛啷”坠地,剧痛迅速侵蚀了她的意识,而柳珘提刀格挡开了破空而来的一箭,长刀吃不住箭上的力道,刀刃断为两节,断裂的刀刃在他右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两箭连伤二人后,黑衣人和奔逃的“尸体”皆不知所踪,如一阵黑雾隐于夜色,齐轩岳领着禁军接踵而至,见到柳珘俯身抱起已昏厥的焱雀,焱雀右肩的伤口淌出的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齐轩岳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立马指挥到:“给我把整条长街封了,挨家挨户的查,把那个诈死的和他的同党揪出来,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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